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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王便道:“请他们进来吧!
来人,先将原大小姐,和这位小鹿姑娘带下去!”
阿原明知罗网重重,暂时休想得脱,只得立起身来,先随衙差退出大堂。
长乐公主大急,待要阻拦时,谢岩悄悄使了个眼色阻住。
诸多证据都对阿原不利,又是郢王发话,若不能寻出有力证据为阿原洗脱嫌疑,即便长乐公主站出来也无法助阿原脱困。
若她与郢王起了争执,不过白白将兄妹间的矛盾放到了明面,有百害而无一利。
经过景辞身畔时,景辞忽低声道:“站住。”
阿原站定,冷眼看他。
他显然不曾从王则笙遇害的悲痛中步出,眸深如井,嗓音沙哑:“你真的没有服下则笙的药?”
阿原道:“我为何要服她给的药?”
景辞立起身,高瘦的身形比她高出一截,虽是病弱,却有难掩的迫人气势,“你当然想知道往年发生过什么。
你懂得药理,当然也清楚那药有没有毒,会不会害我。”
阿原“噗”
地笑了,“我为何要知道往年发生过什么?知道往年过得痛苦已经很够了,难不成还要我自己撕开创口试试到底有多痛?咦,难道你疑心我服了药,已经记起往事,却装作想不起来,以免被人看出杀人动机?”
景辞微微眯眼,“我并未疑你。”
阿原只将他这简短的解释当作随口的敷衍,更是灰心,淡淡道:“疑不疑是你的事,我并不感兴趣!
只要你别昧着良心,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来落井下石、颠倒黑白,我便感激不尽!”
她大踏步走出时,景辞忽又问:“既然你不曾服那药丸,为何现场并未发现那药?”
阿原道:“扔了。”
“嗯?”
“我被人摆布了一辈子,谁也休想再摆布我,想我怎样便怎样!”
阿原回眸盯他,双目泛红,却冰冷决绝,“所以我把药连瓶子都扔水里了……可笑则笙比我还着急。
就这么希望我变回唯唯诺诺毫无骨气的那位?可惜,不可能了!
便是折断我的脊骨,打断我的双腿,我依然会是堂堂正正的人,和你一样的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仰人鼻息看人眼色的奴才!”
她拂袖,大步离去。
景辞立于原地,沉默着再未解释半句。
堂堂正正的人……
他从未将眠晚当作奴才,但他似乎的确没有细想过,眠晚是可以跟他执手比肩、一起踏遍千山万水的堂堂正正的人。
如今,她不用任何人教,便已是足以与他比肩的堂堂正正的人,——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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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夫人、慕北湮虽来到大理寺,但有郢王坐镇,乔立的腰杆子无疑硬了许多,被责问案情时答得有来有去,就差点没当面嘲讽原夫人管教不严,才让女儿临嫁人还胆大妄为招惹出这么一场滔天祸事。
慕北湮闻言,只是懒懒地笑,抱肩道:“原来真出了人命案子呀?我还当乔大人记挂着上次我们追刺客闯入乔府的事儿,刻意公报私仇呢!
说到这个,我这肩膀被郢王府那位高人刺得真是不浅,至今还在疼着呢!
怎么就这么巧,这回偏是郢王和乔大人在办这个案子?”
乔立微微变色,郢王却道:“贺王若觉本王办案不公,大可启奏皇上,将此案移交他人。”
慕北湮面色沉了沉,“我的新娘在哪呢?我总可以去见上一面,问问清楚我这半路被撇下的新郎还要不要娶亲吧?”
郢王道:“这案子未了,贺王的亲事暂时得搁置了吧?既是父皇御赐的姻缘,本王会去跟皇上解释此事。
至于原大小姐,如今身涉重案,真相未明,贺王不便前去探望,还望贺王大局为重,不可任性!”
慕北湮轻笑道:“郢王殿下这是在教训我不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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