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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有点意外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看了看,不知苏缜是什么意思。
“夏初,我能为你做得不多。”
苏缜又从安良那儿拿了一些明黄的布帛交给了她,“灵峰郡富饶,风景也好。
朕已让人前去传达了旨意,钦封御赐女捕头之职,享同郡主俸。
不必再扮男装了。”
夏初愣愣地看着他。
苏缜要放她走了,她却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一封御旨为她铺垫了她想要的生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激地笑,还是应该感动地哭。
她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奇怪。
有些手足无措,混杂着深深的歉意,还有一些释然,还有那诸多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她曾经的黄公子……
苏缜上前抱住了她:“夏初,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去见……你喜欢的人吧。”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放手;如果可以,他真的就想这样带着她随意而行。
就像那次离宫,那样在暮色中飞驰,那样与她相依,从日落到日出,与她走遍江河去看风景。
苏缜微微哽咽,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告别,就不要再回头了。
好吗?”
夏初咽了咽,却还是没能把眼泪咽下去,她在苏缜的怀中点了点头。
“走吧。”
苏缜将夏初松开,转过了身去。
安良表情复杂地牵过马来,把缰绳放进了夏初的手里,吸了吸鼻子:“夏捕头……你,你多保重。”
夏初抹了抹眼泪,又看了看苏缜,背上包袱翻身上马,一拽缰绳将马头调转。
马甩了一下头,那缰绳一抖便嗒嗒地往东跑了起来。
“你要好好的!
我也会的!”
夏初在马上大声喊道。
苏缜闻声转过身来,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夏初离开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变小,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直到所有马踏起的尘埃与落叶,重又归于了平静。
夏初觉得告别这种事太讨厌了,无论是跟谁,无论是有准备还是没有准备。
久久盘旋不去伤心的旋律,擦不净悲哀的色调,像这秋意浓。
可终归自己是要向前走的,如同时间不会停下,也不会倒回。
生命里总是有人到来,也总是有人离开。
留下印迹,也留下回忆。
那么多,又那么少。
夏初抹着眼泪沿官道狂奔了十几里,一直奔到一个岔路口才勒停了马。
她抹了抹眼睛左右看了看,片刻后忍不住啧了一声,心说这下坏菜了。
她不知道灵峰郡在哪儿!
刚才她光顾上与苏缜告别了,压根儿没想起来要问这件事。
她把那封圣旨掏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想也知道圣旨这东西上不可能还画着地图。
可恨的是,官道上现在连个人都没有,问都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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