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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婧从杨重那里回来,上午一直没看到申一甲,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这与孙婧的推测不太一样,她以为申一甲知道自己调入接待办已成定局,应该首先向她报告。
因为她是这件事的发起者,如果她不向于发和推荐申一甲,他现在仍然在那个小推拿店里当推拿师呢。
孙婧从食堂回来,心里有些失落。
申一甲不在单位,能在哪儿呢?会不会去看于主任的宝贝闺女去了?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醋意,这个申一甲太不像话了,真是一条白眼狼。
她忽然想起在食堂没有看到于发和,就觉得自己有可能错怪了申一甲。
如果他真的去了于发和家,那应该是于发和的主意,他让申一甲到家里去做按摩,申一甲敢不去吗?她想到这里,心里才算找到了一点平衡。
她从办公室里把门反锁,卸下了首饰,脱掉了袜子,拿了一张报纸,慵懒地蜷在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把孙婧吵醒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早已过了下午上班时间。
她本来想看一会儿报纸,就去洗个澡,没想到迷迷糊糊睡着了。
是谁在敲门呢?难道是申一甲?在这个特殊时期,孙婧虽然不愿意让他出现在她的办公室,但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有一点点侥幸心理,期待他偶尔过来看看她。
申一甲怎么那么听话,不让他来就不来了。
孙婧从沙发上坐起来,连忙在镜子前面照了照,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满怀期待地把门打开,不禁有些失望。
站在门口的不是申一甲,而且她的副手侯处长,人们私下叫他小泥猴。
小泥猴笑嘻嘻地跟着孙婧进了办公室,把手里的一封信放在孙婧的办公桌上。
小泥猴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就来转转,每次来都不空手,总要从楼上给她捎回点文件、信函、通知什么的。
“猴子,坐。”
孙婧说。
小泥猴虽然姓侯,但长得应该算比较周正,虽然年纪不小了,而且孩子都上小学了,可怎么看都不成熟。
“孙处长,您冤啊。”
小泥猴连连摇头。
孙婧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还没忘记这次考核接待办副主任的事呢,不知已经和她说过多少回了。
其实他一个副科级,这么说再正常不过了。
“我冤什么,不要瞎说。”
孙婧心里并不这么想。
“您看您,才来几年啊,他们至少都是十年八年了,论业务,他们真比你强吗?”
小泥猴说。
“这事只能想想,可不能随便说,你的好意我领了。”
孙婧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考核那天,我可是给你投了一票。”
小泥猴的话已经对孙婧说过N遍了。
“我再次对你的信任表示感谢。”
孙婧说。
小泥猴听了孙婧的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孙婧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收信人栏里写着她的名字,后面还加了“同志”
两个字,寄信人的地址是松城市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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