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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反驳,只能顺着老妈的话,言不由衷地点头,轻声对着手机,嗯了一声又一声。
回到医院,我及时地把各项费用交完,老爸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我和老妈坐在走廊上的长凳上,相互攥着对方的手,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四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老爸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我和老妈正在焦灼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我的跟前。
田甜,我公司的一个同事,比我小两岁,半年前刚刚入职,是一个职场新人。
像我们这种广告人,有的时候因为广告页面的一个字号设置令乙方客户不满意,我们都会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
田甜刚入职的时候,不知道被骂哭过多少次,这半年来,算是我手把手带她,她的工作才算慢慢步入正轨。
田甜穿着一身职业装,高跟短裙,白衬衫小西服,提着一兜水果,走到我的跟前,脸色有点阴郁,轻声问:“军哥,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田甜的到来,我很惊讶,上午我四处筹钱的时候,也给她打过电话,我知道她的薪资水平,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田甜她听说我爸爸住院需要手术,还是给我凑了五千块,这让我已经很感动不已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田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上午的时候,我听你说,叔叔住院了,所以下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加班到这么晚,才抽开身。”
我轻轻点了点头,想不到她会特意跑一趟到医院,我指着手术室,说:“还在手术。”
田甜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地问:“你和阿姨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
“不用,田甜。”
我对着她喊了一声,但是田甜就像故意没有听见一样,踩着高跟鞋一路跑开了。
老妈走到我的身边,警惕地问田甜是谁,和我什么关系,生怕我再在生活作风上出现什么问题似的。
“公司里的一个同事。”
我随口说了一声,又坐回到医院的走廊的长凳上。
等田甜带着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听到医生的话,突然之间,压抑在我心中很久的担子被一瞬间卸掉,我终于可以正常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庆祝,下意识地抱了抱老妈,转身又抱了抱田甜。
田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鸡崽一样,浑身僵持,双手垂下来,提着两兜吃的东西,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在我的耳边,说:“没事了就好,叔叔没事了就好。”
老爸从手术室推出来,还在昏迷,被医生转到了ICU病房,说是先观察两天。
老妈喜极而泣,亦步亦趋地跟到ICU病房的门口。
医生不让进,老妈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在ICU病房的门口,田甜把手里吃的东西交给我,说:“军哥,你和阿姨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叔叔还需要你们照顾呢。”
我笑中带泪,接过田甜手里的东西,顾不上道一句感谢,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田甜坐在我的身边,拧开了一瓶水,递给我,笑道:“你慢点儿,别噎着。”
我刚要伸手接水,田甜手里的水瓶却被一只手抢走。
我抬头一望,白雪正站在我们的身边,手里拿着田甜刚刚拧开水瓶,对着我笑道:“来,老公,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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