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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义吃惊:“你,让我看这个?”
从月姑手中接过信快速浏览,抽出最厚实的一个信封细看,“噢,吴兴祖……兴祖家也是万家营,我们是同乡。”
月姑说:“凭他哪一个,说得天花乱坠,我心里也容不下……俺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早看出,你也喜欢俺。
你去哪里,俺要跟你走!”
少女哽咽起来,“这话,我翻来覆去想了几天,大胆说给你,你可别笑话……”
永义显然十分激动,声音变得异样:“月姑,你这话,也是我早想对你说的……可是,我要离开家乡远走,怎好再向你提出?你也要好好想想……”
月姑抹一把眼泪说:“俺想过了,你去县城或河北读书,俺就在万家营家里伺候公婆,
你去外地谋生,俺就跟在你身边……”
永义摇头:“不,我要去的地方太远——东北,关外。
在关外经商的伯父病重,父亲让我去照管老人。
父命难违啊!
那地方远离乡土,天气严冷,而且外寇横行,伯父的生意也遇到困难……”
月姑斩钉截铁说:“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也不怕。
永义哥,答应我吧!”
说着,便忘情地扑进勇义怀里。
永义呆愣愣站着,一动不动,沉吟说:“好妹妹,你要跟我,可要受苦哟!”
月姑更紧地拥抱他,仰头看那张英俊中透着坚毅的脸:“俺不怕!
只要在你身边……”
永义眼睛湿润了,他猛地搂住月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
两个身体亲密相拥……月姑陶醉了,喃喃呻唤:“永义哥,我好幸福……”
忽然,这一切戛然而止。
永义停下来,双手捧住月姑的脸,附在耳边柔声说:“月姑,我发誓一生爱你,一生只爱你。
明天我就离开黄龙埠,回万家营,然后去东北。
你在家等我,我在伯父那里抓紧料理一下急办的事,年底前就会回来。
那时我就去你家,向金大伯求婚,然后带上你——我的新娘子,一道远走!”
月姑眼泪溢出来,兴奋地颤声说:“你走后,俺也不上学了,就在家等你,等你来接俺。”
两个月后,月姑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杰群回家来,他给姐姐捎来永义的信。
信中说:伯父病重住院,生命垂危,年底前难以回乡,让她耐心等待。
月姑看着信当即哭出来。
她理解永义,不是在责怪他,而是为另一件意外变故感到困扰无助:一直疯狂追求月姑的吴兴祖托堂姐即月姑的嫂子吴氏做媒,并亲自登门求婚,老父亲金秉厚居然答应了这门亲事……月姑陷入极度痛苦和彷徨中。
月姑拉住弟弟:“杰群,你不能走……你要帮姐姐,不然我只有一死!”
杰群着急说:“姐,你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只要你拿定主意,我会想办法劝爹……只是,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十五六岁的杰群熟识永义,更敬佩他的为人,当然赞同他与姐姐的结合,只是事情已到这地步,也颇感为难。
月姑忽然想起:“你去,找天成哥,看他有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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