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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璋继续道:“姑姑,如今我入了宫,不仅要为阮家谋划,自己其实也是如履薄冰,我自然比不上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总怕露出破绽,心里担忧得紧。”
她忽然伸手握住了佩兰的手。
“姑姑,在宫里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这话倒是在理,佩兰冷哼一声:“你知晓就好。”
阮含璋话锋一转,道:“姑姑,如今你扭伤了脚,以后实在不便,若你不能陪着我出门,我真的害怕。”
“我想让姑姑赶紧好起来。”
佩兰也想好好医治,她早上扭伤了脚,只简单上了红花油,现在还隐隐作痛。
但她还是很冷静:“你刚一侍寝便叫太医,怕是不妥。”
阮含璋叹了口气。
“我原本不想让姑姑操心,如今看来,还是得告诉姑姑实情。”
她愁眉苦脸把慕容婕妤磋磨她的事情说了,又讲了那一盒子金花生的事情,说到最后,佩兰的脸都要黑成锅底。
“她算什么东西?”
佩兰满脸愤怒:“不过是一个异族臣女,胆敢这样对待玉京阮氏,打量阮氏书香门第,不会与她计较不成?”
“还有你。”
佩兰嫌恶地看向阮含璋:“以后可莫要做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大小姐从来大方优雅,绝不会怕异族。”
阮含璋低眉顺眼:“是。”
佩兰倒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她思索片刻,道:“是得传太医。”
说着她冷笑道:“好歹得让人知道,那慕容婕妤是什么德行。”
阮含璋抬眸看她,欢喜道:“好!”
佩兰便立即安排青黛去太医院请女医,然后又仔细问了阮含璋慕容婕妤说过的话,这才被阮含璋劝着回了自己的厢房。
不多时,女医到。
阮含璋从殿中缓步而出,同迎面而来的女医四目相对。
此刻春风和煦,鸟语花香。
在郎朗晴空,杏花梨雨之间,两人重逢。
女医瞧着二十上下的年景,容貌寡淡冷清,长眉细眼,看起来便不苟言笑。
她对着阮含璋躬身行礼:“臣赵庭芳,乃太医院医正,见过才人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阮含璋含笑道:“有劳赵医正。”
她伸出手,指了一下边上的厢房:“今日有事相托,还请赵医正海涵。”
这位赵医正瞧着倒是好脾气,亦或者对宫里这些事见怪不怪,很平静跟着她进入厢房,给佩兰看诊。
“佩兰姑姑虽脚踝受伤,却没有伤筋动骨,这几日切忌走动,用上生骨膏之后将养三日便好。”
阮含璋松了口气,对佩兰欢喜一笑:“姑姑,真好。”
当着外人的面,佩兰一贯慈爱:“小主今日也累了,让赵大人给您请脉,奴婢才放心。”
阮含璋便起身,领着赵庭芳回到寝殿。
一时间,寝殿只剩下两人。
四目相对,阮含璋倏然绽放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芳姐姐,近来可好?”
赵庭芳倾身上前,在床边的绣凳上落座,她细细打量阮含璋,神情十分严肃,声音清冷。
“陛下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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