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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杀气腾腾,哪怕是与权倾朝野的胡惟庸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胡惟庸咬牙切齿。
“大都统好大的威风啊!”
胡惟庸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我儿因他惊扰马车,致使跌马而死,本相要他偿命,天经地义!”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景隆:“此事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轮不到你锦衣卫插手!”
人群屏息,眼看这雍容华贵的少年与胡惟庸针锋相对,心头并不看好其会因平头百姓,就与当朝相国交恶。
李景隆目光环视,将百姓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搀起仍旧跪在地上爷孙俩,“老爷子,莫慌!”
老者浑身仍旧颤抖不止,方才鬼门关走一遭,让他心神难安。
李景隆也不催促,甚至贴心的为老翁拍着后背,试图安抚他惊惧的心绪。
少顷,老翁总算压下心神,“谢过大人,小老儿...冤枉啊!”
“无妨,老爷子,先说说怎么回事!”
李景隆面带和煦笑容,倒是让老者心头安定不少。
“这不是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小老儿带孙子上街采买棉花,准备给孩子做身棉衣过冬。”
说着,老翁将孩子又朝怀里揽了揽,“可这马车实在跑的太快了,得亏小老儿连忙拽走孙儿,加上马夫及时勒马,才救得一命。”
“哪成想....”
李景隆顺着老翁的目光看去,就见马车侧翻在地,周围散落着不少木屑,还有一具尸身倒在血泊中。
老翁指着无头尸身,颤颤巍巍道:“那是....那是车夫,多亏了他...我孙儿才幸免于难,却被相国二话不说斩了。”
“放肆,休要倒打一耙!”
胡惟庸冷声呵斥,“若不是你这孙儿乱跑,又岂会惊扰马车?”
这话让围观变了脸色,不少人想要仗义执言,却因惧怕胡惟庸的权柄,只能强忍不言。
“胡相莫抖威风,丧子之痛我能理解,可也不能将怒气撒在他人身上,这马夫到底是摔死了...还是为你所杀?”
李景隆看似安抚,却毫不掩饰话音里的揶揄讥讽。
“自然摔死!”
胡惟庸眼神变得格外阴冷,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李景隆哂然一笑,“来啊,去探探究竟是摔死...亦或是被杀?!”
身后四位力士立刻就要上前,却被胡惟庸的护卫拦下,两方剑拔弩张,眼看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大人,一命偿一命,小老儿认了!”
这时,老翁开口了,“只是孩子还小,希望能放过我孙儿一命,他爹已经在战场丢了命,不能因此断了香火啊!
!”
议论声顿时而起,周遭百姓皆面露不忍,看向胡惟庸的眼神尽是愤懑。
李景隆心头一震,没想到这爷孙俩竟然是军户之家,他抬头揉了揉孩童的小脑袋,“怕吗?”
“不怕,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怕!
!”
孩童展现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坚韧。
“好小子!”
李景隆顿时露出笑容,扭头冲着胡惟庸道:“给你面子,咱叫你一声相国,不给你面子....今日你难逃诏狱走一遭!”
“笑话!”
胡惟庸脸色阴沉似水,讥讽道:“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区区锦衣卫...岂敢管到本相国头上,甭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也得恭敬叫咱一声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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