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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沐英长叹一声,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像个没抢到糖吃的孩子似的,“这他娘算怎么回事啊?”
“沐叔,怎么了?”
李景隆故作疑惑,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
沐英神色一窘,搓了搓手,支支吾吾道:“这才刚热个身,仗就打完了,憋得咱浑身难受。”
看着沐英那副欲言又止、坐立不安的模样,李景隆心中暗笑,却仍旧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淡淡地点点头,“是啊,这点兵力很难叫人过瘾!”
见李景隆不接茬,沐英只好搓着手,像个不好意思开口要糖的孩子般,再次试探:“也不知道你爹的自由行如何了...咱...咱也想去瞧瞧。”
李景隆憋着笑,语气带着揶揄,“沐叔,回去您可得向陛下好好参他一本,本是陪我来,却自己带兵出去撒欢儿!”
“不不不!”
沐英连忙摆手,“你爹这事做的没错,咱们出来一次耗费不少,就为这区区万人,未免得不偿失。”
看着他满脸的义愤填膺,李景隆再也憋不住笑,“咱叔侄就别见外了,您想去...咱还能拦着不成?”
“你小子,耍你叔叔?”
沐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给咱两万兵马,咱也出去玩玩!”
“行!”
“先让弟兄们休整一番,下午咱们就分头行动?”
李景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此事。
“报——!”
两人正说着话,偏将大步而来,“启禀主帅、西平侯,此战我军战死三百四十二人,轻重伤一千八百余人。”
闻言,李景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极为阴沉。
仗着先手夜袭,竟然还伤亡如此之多人数,可见北元哪怕日薄西山,战力也非番蛮等族可比。
一时间,森冷杀机自他周身散发。
从春秋到明初,历经两千一百三十八年。
两千多年,华夏从未停止与草原蛮夷的冲突,双方各有输赢。
但是!
每当蛮子占据上风的时候,却也是华夏的至暗时刻。
倒不是华夏没出过狠人,只是因为种种桎梏,以至于那几位狠人对蛮子的狠辣,远不如蛮子对华夏的危害罢了。
“这北元不能留,务必要斩草除根,犁其庭扫其穴,彻底泯灭于这个世界,才能保我汉家长久安宁。”
李景隆口中发出一声低吼。
沐英并未看透他的心思,只当眼前少年一时接受不了麾下将士的伤亡。
那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前一刻还在并肩厮杀的袍泽,转眼间就天人永隔,这样的落差很少有人能平静面对。
胜败与伤亡,是每个统帅都必须跨越的第一道坎。
越过这道坎的人,方能有机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帅;若是迈不过去,这辈子也就只能沦为听调听宣的普通军官。
“九江!”
他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行军打仗,死伤在所难免。
此番战绩,已是大胜了。”
想当年,他们这些人不也是从这道坎上一步步走过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不由想起了当初刚刚领军时的场景,自然能体会到李景隆此时此刻的心境。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生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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