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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府里族学中,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过了三天。
曹顒渐渐习惯了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只当自己又重新读了一年级,该背诵文章就背诵,该练习毛笔字就练毛笔字。
不知是因为心智成熟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小身体本身就聪慧,记起功课来倒也轻松。
这日中午,又到了午休时间。
曹颂胡乱吃了几口点心,又拿着吃的去围着顾纳转去了。
这孩子倒是百折不挠,每日都要来上这样一出。
曹顒嫌屋子里都是各种甜腻的点心味,出了屋子透气,刚溜达了几步,就听有人低声道:“顒大爷,顒大爷!”
曹顒扭过头,见是夫子家的小厮,便走了过去。
那小厮点头哈腰道:“顒大爷,我家老爷唤您去后院亭子里呢!”
曹顒有点意外:“先生叫我?是也叫了其他同窗,还是单独只叫了我一个?”
那小厮忙伸出手指头:“就叫了顒大爷,您赶紧同小的去吧,我家老爷还等着!”
曹顒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让长辈等久不恭敬,就随着他去。
后院有个凉亭,曹顒见了,便走了过去,曹璗并不在。
曹顒还琢磨是怎么回事呢,口鼻突然被人用湿布捂住,来不及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不远处,那个叫曹顒过来的小厮,美滋滋的摆弄着手中的二钱银子,心里还想着,富贵人家的事情真是奇怪,就连亲戚都不能够随意见上一面。
这顾三爷虽看起来寒酸了些,但出手大方,看来也是想通过这顒大爷在曹家打秋风的。
下一刻钟,他却吓呆了,那顾三扛着的一动不动的小人不就是刚被自己带到这边的顒公子吗?他想要张嘴喊叫,那边顾三已经翻墙出去。
这小厮吓得浑身发抖,就算再傻,也看出来那顾三没存好意,而自己却做了帮凶。
总要查到自己头上的,他握着拳头,决定马上回屋子收拾东西逃跑,逃奴虽然苦些,但好歹能够留着一条性命不是。
学堂上,顾纳仍是老样子,不为美食所动。
曹颂讨了个没趣,怅怅地回到自己座位,见哥哥的坐位空着,四处寻找,前院后院都看了,还以为是回府去了,还埋怨他不够仗义。
等到曹顒的书童惜墨与弄墨来收拾点心盒子,曹颂才知道哥哥没回家。
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两个书童都慌了,一个去内院找先生,一个去通知前院的曹方他们。
不要片刻钟,曹璗与曹方都到了,一个是满头冷汗,一个是脸色清白。
曹顒是曹寅的独子,老太君的心尖子,若万一有点什么闪失,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几个人一起出动,先是和门房再三确认了,除了曹璗家的小厮出去外,再也没有人出府,而后将三进院子仔仔细细地找了个通透,连内院卧房里的床底下都找了,仍是没有见到曹顒的影子。
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学堂上的课没法继续。
学子们闹哄哄的要下课。
曹方想得周全些,哪里敢放他们回去,一边叫人快马去禀告曹寅,一边让人守着门口,不让各府的人回去。
就算是外边的人绑了人,没有内应怕也难做到。
一刻钟后,曹寅骑着马到了,同行的还有幕僚庄常与府里的十来个护院。
曹寅听了儿子失踪的事,以为是受自己拖累,怕是仇家来寻仇。
不管是什么对头,先不能够让人将儿子带出江宁,想到这里,立即吩咐跟着曹顒上学的几个人,带着护院去四个城门守着。
而后,从学子到各人跟着的长随、书童,都分开后各自问询了,这午休这段时间,无人落单,身边都有人,应该都能够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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