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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如果你见不到他背上的凤凰,就不会出事?”
老虾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草,不紧不慢塞到烟枪里点开,抽了一口,冷笑道,“四年前时候不算早,今晚时候也不算晚。”
“那不一样。
四年前我是管不了,今晚似乎是管得晚了。”
张虎说完,老虾便不接茬了。
他一只手抽着烟,一双手往背后摸,摸着摸到了裤腰带,然后猛地抽出一柄匕首。
这匕首似乎经久不用,匕身长满了锈迹,只有匕尖依然明亮,还沾着晚饭生吃野猪而留下的猪血。
匕首向着角落里的莫小河扎了过去。
角落里先前按兵不动的莫小河也顿时活了过来。
他揣在背后的双手不知何时抓了一张木板,挡在自己的胸前。
木板是块老木板,浑身乌黑,还露出一块块蛀虫的镂空。
霎时间张虎就地上步,又快又准又稳,死死抓住了老虾的手腕,挡住老虾刺出的匕首,然后整个身子往外狠狠一掰。
老虾便噗通趴在了地上。
莫小河蹭地站起来往自己家里跑。
老虾滚在地上猛劲挣扎,可他力气虽大,毕竟也比不上一身武底子的张虎,挣扎了半天愣是站不起身子来。
就像一只被人摁在地上的母猪,他越挣扎越狠,嘴里杀猪一般吼,“你敢管!
老子让你头顶的乌纱帽没得更快!”
“姓张的!
你知道老子是谁!
不松开老子的手,老子让你老婆孩子通通都没了!”
张虎也急了起来,往老虾脸上狠狠踩下去。
一双大脚板踩踏了老虾的鼻子,鲜血噗嗤从里头喷出,刺鼻鲜血味和张虎的脚臭味混夹杂一起,直往老虾鼻子里钻。
老虾一阵猛咳。
直到老虾一动不动,张虎才松了手,冷声骂道,“我有老婆孩子,你就没得?!”
张虎蹲了下来,凑近了在地上打滚的老虾,没咬牙切齿以示威严,也没装腔作势以吓唬人,就像是看着一个端着竹剑就敢耀武扬威的孩子,声音淡淡,“你都隐退江湖了吗,有必要吗?”
“都已经过去了四年,你也回了乡下,有了儿子,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非要赶尽杀绝?”
“老虾?或者说西门县黑侠?”
张虎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继续说道,“你兄弟符老板都不在意了。
你何必再认真?”
他踩在老虾脸上的大脚板再次狠狠摁了摁,又戳了戳,见到只剩下大口进出气,才收回回来。
张虎没有像收拾了一个大恶贼般,很有成就感地大摇大摆走出去;更没有像那些打赢了架的流氓般很满足很威风地痞气地走出去。
张虎只是轻轻拍了拍身下的灰尘,以一个很轻松的姿势走出去,然后坐在了自家的门口,观望着十里街的街口、观望着徐徐清风。
事情还没完。
西门县黑侠出手,必有后手。
四年不出匕首,匕首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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