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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冰川的月辉在亥时凝成霜刃,三百玄甲女骑如幽灵踏碎万年冰层。
她们面甲上的鎏金凤凰纹嵌着冰髓,在月光下泛着冷冽荧光,马靴铁马刺划过冰面时,竟激出细碎的星芒——那是慕容雪冰髓之力的余韵。
为首女将掀开面甲,左眼角三颗泪痣排列成北斗状,与慕容雪额间的冰痕如出一辙。
“阿姊,你的银枪穗还在我鞍上。”
慕容霜指尖抚过马鞍侧的冰晶流苏,那里封存着慕容雪最后消散时的一缕魂火,“雪凰营奉卫公遗命,今日起诛尽天下人傀。”
她的陌刀突然出鞘,刃口流转的冰光映出远处碎叶城方向腾起的沙暴——宇文氏的波斯战象群,正踏着贞观年间的战鼓声压境。
碎叶城外的戈壁在寅时被沙暴染成昏黄,三十六头背驮青铜塔楼的波斯战象踏碎烽燧,象鼻上缠绕的希腊火喷管正在预热。
李琰的赤龙旗在风中裂响,旗面的浑天仪纹与龙渊剑共鸣,他望着地平线处浮现的冰蓝色骑影,忽然想起三年前慕容雪在黄河上凝成的冰龙卷。
“雁翎阵,开!”
雪凰营的女骑突然从沙丘侧翼切入,她们甩出的不是普通铁网,而是裴九娘用昆仑玄冰拉丝编织的“凤羽网”
——网眼缀着的冰髓片遇热即化,却在接触战象皮肤的瞬间爆发出极寒。
首象的膝关节轰然冻结,庞大身躯重重砸在沙地上,塔楼里的罗马弩炮顿时失准,爆裂箭在半空炸成无害的火星。
慕容霜的骨笛响起时,冰川深处传来兽吼。
十二头被冰髓改造的雪豹如白色闪电掠过沙丘,利爪上的磁石贴片竟能吸附象甲的陨铁钉——这是李靖当年在阴山之战留下的驯兽密法。
当雪豹撕开弩炮手的锁甲,裴九娘独臂操控的改良投石机已将玄冰弹射入敌阵中央,炸开的寒气瞬间将沙暴凝成冰晶风暴,三百具破土而出的冰俑刚举起贞观年制伏远弩,弩机就被冻成碎渣。
“看他们关节!”
李琰的龙渊剑劈开冰俑头颅,内部磁砂竟刻着“天策卫”
旧纹,“宇文氏在盗掘玄甲军旧冢!”
话音未落,战象群中央的主塔突然打开,宇文述的虚影踏着火光浮现,手中托着缩小版的浑天仪,仪盘上“武周代唐”
四字正与双日异象共振。
同日申时,长安鸿胪寺的沉香熏得拜占庭使臣额头冒汗。
鎏金托盘上的《武周国书》镶满东珠,羊皮卷上的拉丁文却在上官婉儿指尖下显形——她掌心的鲛珠残血正与印泥中的昆仑朱砂发生反应。
“贵使可知,这印泥需用昆仑雪顶的朱砂矿,掺和宇文家机关咒才能制成?”
她蒙眼的鲛绡无风自动,算筹突然点向国书角落,“此处暗藏的星图,正是三年前范阳卢氏祖陵的换天阵图吧?”
使臣的佩刀尚未出鞘,金吾卫已破窗而入。
西市地窖里,三百具半成品火龙出水正在组装,弩机上的希腊符文与国书封印完全一致,而燃料舱内浸泡的青年才俊,后颈都嵌着与洛阳贡院相同的磁针。
李治拍碎玉案的声音惊飞檐角铜铃,焚烧国书的灰烬中,宇文述的血书如活物般游走:“七日后,日月同辉之时,便是星图重铸之日!”
上官婉儿突然按住心口,那里传来慕容雪冰髓珠碎裂的心悸——她知道,千里之外的骊山冰狱,慕容霜正在用雪凰营的命,为最后的破阵争取时间。
黄河源头的冰窟在子夜泛着蓝光,武玥蜷缩在冰棱间,龙鳞已爬满右脸,每片鳞片下都流动着冰蓝色的磁砂。
宇文恺的幻影第三次在冰面上浮现,袍袖间露出的《女帝策》残页写着:“杨广血脉,本应入主紫微垣……”
“住口!”
李琰的龙渊剑劈开冰墙,剑穗上的冰晶流苏映出武玥通红的眼眶,“当年在感业寺,你教我读《孟子》时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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