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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对李莞暗自摇了摇头,眼神往后稍稍瞥了一眼,意思让李莞不要多问了,李莞无奈,抬眼看王嬷嬷,只见王嬷嬷冷着一张脸,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李莞羞愧的低下了头,轻声说了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王嬷嬷大大呼出一口气,满腹的教训之言,在看到姑娘这狼狈模样时,王嬷嬷又说不出口了,只能叹息。
春兰扶着李莞,王嬷嬷亲自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祠堂这边到了晚上,树影斑驳,越发冷清。
经过花园,李莞突然停住脚步:
“王嬷嬷,回去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我爹。”
李崇今天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好几鞭子,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但李莞还是放心不下。
“老夫人请了大夫,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王嬷嬷说。
李莞低头想了想,依旧坚持:“我就去看一眼,他要睡下了我就回来。
老夫人命我一个月不许出门,门房也不会让我出去的,您就放心吧。”
生怕王嬷嬷不许,李莞把宁氏的话拿出来说,王嬷嬷很是无奈,甩着袖子对春兰道:
“扶姑娘去看一眼,别多耽搁。”
春兰小声应答:“是。”
王嬷嬷吩咐完之后,就自己转入了回揽月小筑的路,春兰扶着李莞往铭心院去。
路上李莞问春兰:“银杏怎么样?”
“下午她才回来,一回来就给王嬷嬷押着抽了三十下腿肚子,约莫七八天下不来床的。”
春兰告诉李莞银杏的近况,忍不住道:“姑娘,您这回办的事儿,却是过了。”
好好一个姑娘,居然被抓进衙门。
也难怪王嬷嬷气的直叹息,有这么一桩污点在,姑娘今后嫁人都得有影响。
李莞不想跟她解释,加快脚步前往铭心院,很快来到李崇的寝房外,寝房的门关着,里面有微弱的灯火,可寝房外,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廊下的两盏纸皮灯笼被夜风吹的晃动,院子里树叶沙沙的响,看样子倒真像是睡了。
李莞裹了裹披风,正要离开,就听屋里传来一声叹息,听声音像是宁氏。
猫下了身子,李莞来到窗台后蹲下,这扇南窗不会关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留一道两指的缝隙,李莞从缝隙里往屋里看,果真看到屋里就点了一盏烛火,李崇趴在床上,后背搭着纱布,纱布下隐隐沁出些红色,宁氏坐在床边的杌子上,不时用帕子拭泪。
宁氏虽然不喜欢李莞这个孙女,但是李崇那可是相当心疼的。
自李崇颓废之后,终日醉生梦死,不思进取,俨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祖父李贤每次回来都要训斥一番,宁氏就会像今天李崇护着李莞那般,回回都护着李崇。
李莞离得比较远,有些听不太清她们刚才在说什么,在李崇一句:“好了,娘您就别说了。”
之后,宁氏一番叹息,把话题转到李莞身上。
“我今儿虽饶了她,却不代表原谅她了。
她在做事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不会给李家带来影响,元娘是大家闺秀,为人确实有些古板,可府里的事儿她也管的井井有条,菀姐儿如今变成这样,也不能怪她,毕竟不是亲娘,总隔了一层的,你有时候对她也稍微宽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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