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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咱们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众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个个都吃得面红耳赤、眼神迷离。
薛鸷也有了些醉意,对于李崧的遭遇,他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感伤。
只是若有朝一日被围剿的是他们天武寨,他绝不会抛下这些弟兄独活。
只是这些话他并没对李崧说。
他们聊过去,聊曾经在南边绑票劫财、眠花宿柳的逍遥,末了那李崧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知道,其实做匪也没意思,那时候是逍遥快活了,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只有你薛鸷仗义,肯收留我们。”
“说来都可笑,那海州地界上原也有些七零八散的匪帮,里头有一个,当家的姓胡,和我们也算是同盟兄弟,那当家的几次求娶我这妹子,我都没答应,谁知我们一遭难,他们便立即避之不及,我原想将妹子托付给他,他竟还给脸不要脸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个跟他一道来的汉子接口道:“说起来……当家的,你不是说过,咱们雯锦姑娘同这位薛大爷,从前曾订下过娃娃亲么?”
李崧像是才想起来一般,一拍大腿:“你说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阿鸷,你如今娶亲没有?若有了,也无碍,我这妹子脾性温顺,你收她做个二娘也是好的。”
薛鸷眼皮一跳,并没有去看李崧身旁那个侧着身子躲羞的年轻女子:“那都是长辈从前信口胡说的,哪里正经订下了?”
李崧揽着他的肩,和他碰了碰酒碗,随后又挤眉弄眼道:“我这妹子生得俊俏,又孝顺懂事,这些年,也是被我这个做兄长的给耽误了。
才搬去南边那几年,她可常常和我念起你来。”
“说真的,我家当年要没搬走,你俩指定已经成了。”
其他汉子也起哄:“男人么,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薛兄这样为难,莫不是嫌我们雯锦姑娘配不上你?”
在这些人眼里,纳个夫人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三媒六聘那些俗礼尽可免了,做的正式点,也就是挂几块红绸,摆几桌宴席,让寨中弟兄们认过脸,便算是礼成了。
李崧有些喝大了,端起酒碗盯着薛鸷:“阿鸷,崧哥一来,白送给你这么一个好妹子,你若不要,就是不给哥面子了。”
眼看他被架的下不来台,李三刚想开口说话,却听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仇二忽然出声道:“我大哥他有人了。”
“有夫人了?”
李崧问,“怎么不请出来见见?”
薛鸷:“他身子骨弱,也不习惯这些场合,我没叫他来。”
李崧道:“这不正好,我这妹子,旁的不说,只说这身子骨,一年到头也不见她有什么头疼脑热,岁数也正好,正是好生养的年纪,况且她脾性温顺,定能同你那位夫人和睦共处。”
薛鸷不知该怎样说,憋了半天才道:“他脾气不好,我也没那个打算……”
他话音未落,坐在李崧左手边那个女子,便突然起身,掩着面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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