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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孟元山走完小半圈,转进山阴那面,众人便见一艘四层小楼高的巨大画舫缓缓来,隐隐可闻管弦,还有戏腔。
一人站在甲板,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云崇青与愈舒对画舫并无多关注,只坐在船舱的飞羽目不转睛地盯着。
他在京里,也得见过一回明亲王,单依颀长瘦削的身形,确实像。
还有素净打扮,也合了明亲王。
八成就是那位主儿了。
片刻后,正当两船交错时,有红衣抱琵琶走至男子身后。
来人正是昨晚才归孟元山的落桑,没了面纱遮面,烈焰红唇衬得深刻立体的脸模子更是艳,下斜了一眼外圈那艘船,娇媚道:“七爷不请人上我们这来坐坐?”
男子不止身形瘦削,脸也窄瘦。
皮子白皙,唇格外红。
“没那个必要。”
沐贵妃已经诞下一康健的皇子,晨焕的心,他是收不拢了。
而他也不想扶持一个外家强势的皇子,那太难掌控了。
寻地放了花灯,温愈舒再不信神明,也在心里默默与母说,她现在很好,以后会更好。
有记恩看着,过了三月三,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没十天,红娟就领着小耀寻到了五严镇。
她进了严五酒坊做工。
小耀则被送去了镇上一童生开的蒙学,闲时都在云崇青书房里伺候笔墨书画。
这日云禾忙完,归家就跑去了书房寻儿子。
云崇青正看着先生两刻前才完成的傲鹰俯视众生图,思索深意。
“你们去咸和洲有遇着什么事吗?”
云崇青眨了下眼睛,抬首看爹:“记恩怎么了?”
“自打回来就总心不在焉。”
云禾双手抱臂,在房里踱步:“今天他差点放错曲蘖。
还有投奔来的那娘俩,你们也没与我说啥来头?”
他不是迂腐的人,只是觉记恩要是真喜欢人家,他这个做长辈的肯定要跟他捋一捋以后。
瞧爹愁成这样,云崇青直言:“记恩不惦记小耀娘,对他们母子好,只是以己及人。
自己淋过雨,他想帮小耀撑会伞。”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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