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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菱体弱,还有聋哑,看着再好拿捏不过。
只要和边家有点交情的人家,谁不是暗暗存了心思要把这个长女娶回家。
哪怕是一株需要悉心养护的温室花朵,只要她姓边,也还是会有无数人愿意把她请回去摆在家里。
边风怜沉默,她其实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
然而边菱的婚姻又的的确确是边寒手上最好摆弄的一颗棋子。
陆玉堂还想说什么,就被桌上电话响起的铃声打断了。
边风怜眼疾手快按了接听,还“好心”
开了免提。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清隽:“陆玉堂,抽烟给你抽爽了是吗?”
陆玉堂立刻坐起来,手里的烟都差点掉了。
“老婆,不是你想的……”
对方不耐烦地打断:“立刻给我滚回家。”
陆玉堂拿起外套,临走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回来以后住哪?长生街?”
签完这个合同,边风怜准备回h市住几个月。
边风怜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指尖的烟掉下些烟灰,她也没有注意。
长生街的那套房子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转手,连同她人生中少有的自由时光一起,消失无踪了。
“……我在诗苑有房子。”
她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没多久杜翰就敲门进来。
他其实挺年轻,总是笑意盈盈的,很讨喜。
“二小姐,真不好意思,今天的客人有点棘手。”
说是“有点棘手”
,实则他愁得眉头都拧在一块了。
春谭的1号包厢,接待的客人没有背景普通的,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情,他既没有私下处理的权力,更不敢报警。
“有事找你顶头上司,我不过问。”
这里按理是由边瀛管理,边风怜不想插手也有道理。
杜翰哪里敢多说,苦着脸把边风怜送出门。
十一点,边风怜回到诗苑。
这里地段很好,紧邻着中心商业区和大学城。
她在玄关处找到了一盒过敏药,也没看有没有过期,倒出两颗就着冰箱里的矿泉水吃了下去。
长夜寂静,边风怜打开房间里的所有灯,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罕见的,她做了个梦。
好像是很久以前,那时候母亲沈棉在婚姻中被消磨,曾经是名钢琴艺术家的人,被迫成为丈夫的附属品。
即便麻木压抑,这个家还是能够维持住安静祥和的氛围。
更重要的是,边菱还没有聋哑。
边寒在那个时候表现得非常宠爱边菱,他喜欢收集精致的西欧古藏品,于是边菱的房间简直就是个稀世珍宝阁。
欧式大床上挂着不知道哪个公主用过的纱帐,各种各样的古代珠宝放满了她的衣帽间,还有手工的编织地毯和极具收藏价值的油画。
边菱卧床的时候,躺在这些藏品中间,却比那些古董更加缺乏生机。
她从出生开始就病痛缠身,父母对她的关注远远大于边风怜。
还是个小毛孩的边风怜非常嫉妒。
父亲的目光永远紧紧系在姐姐身上,生怕她不在自己视线中就会出现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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