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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望着满盘棋局,忽而颓然道:“大公主,若你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
“外公何出此言?”
定国公略一沉吟,意味深长道:“大公主约老夫来此,不正是想让老夫意识到这一点么?”
“外公此言差矣!”
“差在哪里?”
闻声,南宫霓不答反笑,末了,竟又扭头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香怡,带太子殿下下去玩吧!
不要走太远。”
“是,公主。”
香怡领命而去,香如亦识趣地退至了亭外,一时间,凉亭内便只剩下定国公祖孙二人与南宫霓隔棋对望了。
定国公不语,南宫霓亦不语,整个凉亭内,气氛略有些尴尬,林子越是一直陪着定国公的,是以,当他近距离地看到南宫智的时候,心里便浮起了许多的疑问。
见祖父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于是便主动问道:“大公主,太子殿下的棋艺似乎并不太好啊!
平日里,是否练习得太少?”
南宫霓一笑,直白道:“子越哥哥,有话便直说吧!
无需再试探了。”
事实上,太子三岁开始学棋,如今已学了十年,可程度,却还不如一个初学者。
是以,说起太子的棋艺,要用不太
好来形容,确实太勉强,若是林子越敢说敢讲,完全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诠释。
林子越悻悻一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可是,太子殿下真的没事么?”
“如若没事,我又何必请来外公和你?”
“……”
南宫霓一句比一句直接,倒是堵得林子越无言以对了。
虽然,方才他也曾在心里做过不好的打算,可是,此时一看南宫霓的表情,他忽而觉得,太子的事情可能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本还沉默着不发一言的定国公,在听到南宫霓如此直白的话语后,亦有些坐不住了:“太子殿下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生来如此,只不过,我和母后瞒过了天下人而已。”
闻声,定国公也淡定不下去了:“什么叫生来如此?”
“智儿他生下来便先天不良,御医说,即便是成年了,亦只能有七八岁孩童的心智,他,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蓦地,碎玉一般的声音,打断了南宫霓的话,看着满地如珠飞溅的黑白棋子,南宫霓清彻的眸底,已只剩至死之休的冷光:“外公,无论您是否接受,但,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重要的事情,皇后娘娘怎能瞒这么久?”
无奈一笑,南宫霓反问道:“不瞒着怎么办?昭告天下么?”
“……”
定国公的唇,抖了又抖,终是被这个事实给刺激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见时机已成熟,南宫霓趁热打铁道:“外公说,若我是个男儿身便好了,是啊!
母后也曾这么想,可是,世事若能尽如人意,又哪来那么多的无奈与悲伤?母后瞒着所有人,虽有私心,但更多的难道不是为了能让林氏一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智儿的秘密被公诸于众,外公觉得,仅凭这定国公之位林氏一门还能荣耀多久?”
一针见血的话语,当即又让定国公的脸色阴沉了好几分,他黑着脸,语气略有些生硬:“即如此,为何不一直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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