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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地往前一倾,突然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往上去。
跳到嗓子眼儿了,又跳到耳朵边了。
接着,有道黑影一晃,就把心跳给晃没了。
宋玉芳吓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翕动着嘴唇,默念着唯一能记起来的一句话:“鬼,鬼神之说乃糟粕……”
然后,就听耳畔有一个很低但有力道的声音在问她:“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这不是何舜清在说话吗?
宋玉芳捂着心口抬起头,几乎凑在他脸跟前,确认了眼前站的是大活人,才渐渐还过魂来。
何舜清点了点头,抬起手挡着下半张脸,忍了好久却还是笑出了声。
宋玉芳煞白的脸上,慢慢地有了血色。
喘着粗气,神情复杂地问他道:“你没走啊?”
见他戏谑似地笑了,抿着唇,抱怨地嘟囔着,“我还以为是撞见了……”
“其实已经走远了,半道回来的。”
何舜清笑着解释道,他走上前,往那石墩子上坐了,忽然有了几分严肃,“以工作来讲,今年过年还是不方便回家。
可是……我执意要回去一趟。”
宋玉芳不知他命意所在,看了他一阵,这才去另一边的石墩子上坐着,向他答道:“是该回去看看的,去年也没回,今年也不回,家里人肯定很惦着你。”
“倒不是一面都见不着,有时候工作需要会路过南京。”
何舜清浅笑着,有些突兀地问起,“对了,你喜欢花吗?”
“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宋玉芳说罢,脸上便是一热。
她知道这话问出来什么意思,所以既觉得高兴也感到负担,既期待这句问话会有后文,同时也害怕真的发生了后文,自己又该面临选择的问题。
只听何舜清接着问道:“那么……等我从南京回来,可以请你去公园走走吗?”
宋玉芳听罢,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半晌答不出话来。
她似乎知道了何舜清要回南京做什么,因此紧张到睫毛不住地乱颤。
何舜清继续追问:“走走都不行吗?也未免太严苛了吧?”
宋玉芳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期待一点一点地熄灭,露出近乎绝望的样子,不由地自省,即使做不成爱人也不该如此冷酷无情吧。
因就尴尬地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我想,朋友之间……当然是可以的。”
眼前这个人呐,便是讨她一句可以,也需得费尽心思。
这还罢了,更要命的是,纵然她点头,也是泾渭分明、无懈可击的。
何舜清如是一想,不禁感叹道:“你可真计较!”
宋玉芳刚要解释什么,耳朵里忽然钻进一阵脚步声,像是从门里头传出来的。
该不会是房主人出来了吧?
宋玉芳赶紧推了推何舜清,然后一个快步走开了。
何舜清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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