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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让沉水楼里的人神色各异。
宫女们纷纷退避,燕停惊讶地往前迎,燕远城则是畏畏缩缩地往后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陛下,您怎么来了?”
燕停眨眨眼睛,一双桃花眼因他的出现,映入潋滟的星光,漂亮得惊人。
“朕听落落说,你要出宫祭拜你母亲。”
裴训之握住燕停的手:“恰好朕今日的政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可以陪你去。”
“那可太好了。”
燕停笑意盈盈地回道,而后转头询问燕远城:“爹,你说是吧?”
好个大头鬼。
燕远城一想到待会儿要和裴训之坐同一辆马车,就觉得呼吸逐渐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还不如吊死在这儿。
但身为臣子,他又对裴训之有愧,再三权衡之下,他还是勉强扯起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娘娘说的是。”
裴训之只看他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让落落拿了厚厚的斗篷过来,把燕停围得严严实实。
仿佛猜到什么,燕停好奇地问:“陛下是想带我骑马?”
“嗯,”
裴训之帮燕停戴上兜帽,没忍住捏捏他的脸:“爱妃果然聪慧。”
他拉着燕停出门,暗卫早已将汗血宝马牵过来,守在桥的另一侧。
裴训之翻身上马,又将燕停抱上去。
亲眼目睹两人策马疾驰而去的身影,燕远城迷茫地张大了嘴巴:“那我呢?”
“燕大人别急。”
落落把手放到眉毛上方,踮起脚尖眺望着什么。
良久,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她的视线里,她朝燕远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跟暴君同坐一车,燕远城乐得清闲。
但当他掀开车帘,就看见车里已经坐了五个暗卫,个个身强体壮,佩戴刀刃,表情冷漠眸光锐利,充满压迫感。
燕远城的手还维持着掀帘子的姿势,不自觉后退一步,又被落落朝前推进去:“燕大人,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咱们动作得快些,不然就追不上陛下和娘娘了。”
闻言,燕远城只能硬着头皮坐进暗卫们的中间,瑟缩着肩膀大气不敢喘,只想尽快到达目的地,结束这场无声的折磨。
顾及燕停的身体,裴训之骑得不快,穿过宫门时,马车就已经追了上来,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燕停的生母死前说想每天都能见到月亮,于是燕远城把她葬在京郊最高那座山的山顶,让她能沐浴到每日第一缕月光。
纵马穿过闹市,而后驶出城门。
马蹄踩在京城外的碎石路面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不知为何,燕停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起来,他使劲地眨着眼睛,不仅没好,反而跳得越来越频繁了。
直到——
“站住!
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五个扛着大刀的彪形大汉挡住路口,凶神恶煞地喊道。
燕停就知道,每次只要燕远城一出现,必然会伴随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故。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对彪形大汉们说道:“山要怎么栽?树要怎么开?你们几个念反了,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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