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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第一次觉得恐惧,“沈宾还想害死我哥哥!
沈宝,你滚,你现在就滚,滚出沈府,回石台县去,这是我家的宅子,不给恶狼住。”
沈宜奔了过去,伸出双手,疯狂的推攘着沈宜,嘴里怒骂道:“你娘是坏人,你哥哥是坏人,你也是坏人,你们害死了我二哥,还要害我哥哥,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沈宝身子摇晃了两下,险些站立不稳,所有的力气已经没了。
李氏怎么能认?
沈宾又怎么能认?
这一认,就坐实他们害人的事,且害的还是沈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无边的恐惧。
沈宛有气无力地道:“来人,扶九姑娘回去歇息,明儿是大年初一,小心让九姑娘染了风寒。”
沈容一把搀住了沈宛:“长姐,二哥已经走了那么久了,而今真相大白,也可告慰亡灵。”
“告慰亡灵?哼,他是被李氏母子害死的,阿宽那么优秀,竟被他们给害死了,可我们姐妹却不能替他报仇,容儿,为了家业,他们六亲不认。”
“姐姐,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李氏到底是二婶,沈宾又是我们的堂兄弟。”
沈宛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他们害死了她最想依靠的弟弟。
若是沈宽在,她们姐妹出嫁后,便是她们最大的依仗,她深深地明白,娘家没亲近兄弟的苦楚,这个仇,她如何能不报?
沈容在沈宛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狠绝,更有难以压抑的杀意,是的,这就是杀意。
“容儿,今晚我去你的仪方院休息,我们姐妹睡一起吧。”
*
大年夜,整个沈府笼上了一层阴影。
李氏、沈宾被关入佛堂。
沈宛姐妹正待歇下,有婆子来传话,让所有人去前府会客厅。
沈宏落水在屋里捂汗,听说要放鞭炮、烟花,整好衣袍便到了前院玩闹,仿佛已经忘了先前的惊险,更忘了潘氏的担忧。
在鞭炮声里,多婆子奉命撒了一大筐子的铜钱,潘氏又赏了下人们压岁钱。
沈宛领着弟弟妹妹们排好队,沈老太太心不在蔫地给每人发放了一个红包,之后又是潘氏代表大房发送红包。
沈宝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倒是沈宪没心没肺地接过红包,打开瞧了一眼,见是漂亮的银锞子,立时乐上了眉梢。
潘氏看着忘了痛的沈宏,叮嘱马奶娘与强子:“以后小心跟着六爷,莫让他走单。”
“是。”
强子颇有介事地看着沈宪、沈宝姐弟俩,仿佛没了沈宾,能使坏的就会是他们俩,那是防盗贼一般的目光,更肆不忌惮地流露出自己的厌恶。
沈俊臣朗声道:“年节吉祥!
大家都散了吧,明儿是正月初一得早起。”
沈宛姐妹回到仪方院时,已是子时三刻,姐妹二人简单洗漱便上榻歇下。
沈容如释重负,不多久就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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