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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到一半,下唇却忽地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阿青还来不及呼痛,下一瞬,她就被人托着腰抱上了祠堂的贡桌。
也不知是两人动静太大,还是老祖宗看不下去。
第一排的灵位齐刷刷倒了大半。
猝不及防的动静打断升温的旖旎,平白无故里还带着一丝诡谲。
两人停得不约而同。
袁颂皱起眉,目光扫向翻到的排位。
纵使情欲当头,但凡人多少还是敬点鬼神的。
阿青想告诉他,这种时候没必要太把祖宗的想法当回事,毕竟袁家的祖宗各个都寿终正寝,没什么未了的心愿,早去地府投胎了八百回了,压根管不了后辈在祠堂里做什么,但见袁颂若有所思的样子,逼良为娼的道德感居然破天荒地占了上风。
算了。
床上的鸭子可吃可不吃。
她也不是就非尝这一口不可。
将心比心,当着人祖宗的面做这些事情,还是太天打雷劈了点。
阿青伸手整理了一下颈侧被吻开的衣襟,正想一本正经地劝人回去。
袁颂忽然沉吟片刻:“对着列祖列宗做这些事情,怕等我爹百年后,有人跟他告状,到时候清明扫墓,他不肯让我祭拜。”
阿青:“……”
你也知道。
看来四书五经、圣人圣言的确是没白读的。
长公子多少是有底线的。
“所以我们去后侧的厢房吧。”
言毕,长公子二话不说,端起贡桌一侧还在荧荧燃动的短烛,牵着她的手就往祠堂的偏殿走。
阿青:“……?”
长公子有底线,但不多。
端走祖宗贡桌上的长明烛跟一把掀掉人家的棺材板没什么两样。
袁颂此人看起来严谨端方、知节守礼,但实际上明显不敬鬼神、天不怕地不怕,她大概今天实在是馋鸭子馋太久了,才敢冒着天打雷劈的危险在他面前化形。
阿青没想到自己头回打雁,就被大雁啄瞎了眼。
袁颂对她的无言置若罔察,只笑着牵住她的手,绕进祠堂侧边的长廊。
三更天的夜色深浓,无风。
月光在廊前的绿竹里穿行摇曳。
袁颂说话的时候,会缓下脚步,含笑的眉眼望着她,像是在认真观察她的反应,偶尔说一些旧事,总是欲扬先抑,她心眼实,回回听得惊呼连连,追着他问“如何是好”
,引他轻笑。
阿青怀疑他在逗她,但她没有证据。
袁颂口中的厢房其实是一间用于思过的禅房。
袁颂的父亲袁在望打小就对这独子寄予厚望,隔三差五就要从他言行举止中挑些毛病,连骂带罚地贬他到禅房里跪着抄经,美其名曰让他对着列祖列宗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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