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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头婆?”
“老辈人说,村里从前有个女人,偷汉子被抓住,族人把她脑袋拧下来挂在村口槐树上。”
周婶搅动粥勺的动作加快,“她的魂就留在村里,每隔几年就要抓个人换头,好借身子活下去。”
我手里的碗险些摔碎,忽然注意到周婶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道伤疤不是在右脸吗?怎么后颈也有道相同的痕迹,像是脑袋被拧下来又缝回去似的。
整个白天我都躲在房间里,直到傍晚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
从窗户往下看,看见个穿红棉袄的女孩,扎着麻花辫,正把什么东西递给周婶。
女孩转身时,我看见她左脸上有块硬币大小的胎记,形状像朵畸形的花。
夜里我被尿意憋醒,摸黑下楼找厕所。
茅房在院子角落,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飘出潮湿的霉味。
刚蹲下,头顶的木梁突然发出“咯吱”
响,我抬头看见房梁上挂着团黑影,披散的长发垂下来,末端系着枚银铃铛。
那是昨天红棉袄女孩戴的铃铛。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角的木桶。
月光从瓦缝里漏进来,照亮墙面的抓痕,密密麻麻全是指甲刻的字:“她的头在井里——”
井?
我想起晒谷场边那口被石板盖住的老井。
心跳如鼓,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井边走。
石板上结着薄冰,我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腐臭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照到井壁上的苔藓,苔藓中间嵌着颗惨白的头骨,眼窝空洞地对着我,嘴角还挂着没烂完的肉丝。
“好看吗?”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周婶站在阴影里,她的脑袋歪得几乎要贴到肩膀,右脸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而左脸……左脸光滑如婴儿,没有一丝皱纹,甚至能看见淡淡的绒毛。
“红英的头,”
周婶抬手摸向左脸,“换得还算合衬吧?”
她向前逼近,我这才看见她背后背着个竹篓,篓口露出半截麻花辫,辫梢还系着那枚银铃铛。
我转身想跑,却撞进个温热的胸膛。
穿红棉袄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左脸的胎记还在,可右脸……右脸皮肤翻卷着,露出底下青白的骨头,她咧嘴一笑,牙齿缝里渗出黑血:“姐姐,该换你了,我的头好疼啊……”
周婶的手搭上我肩膀,她的脑袋“咔嗒”
一声拧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我。
我看见她后颈的伤口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虫,而她原本的右脸已经烂得只剩骨头,眼窝里爬着蛆虫:“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女孩的手掐住我脖子,力量大得惊人。
我看见晒谷场的石磨开始自行转动,磨盘上渗出暗红的浆液,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像是无数个被割掉舌头的人在喉咙里嘶吼。
周婶的指甲刺进我后颈,剧痛中我听见她在耳边轻笑:“记住了,下次换头,要找眉心有痣的姑娘……”
意识消散前,我看见老井里浮起更多人头,每颗脑袋都在对着我笑,她们的脖子上都有相同的拧痕,而井口石板上,不知何时用鲜血写着行大字:“w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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