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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间,她注意到井边的那棵大树却比院子里其他树长得更为茂盛,新出的叶子格外油绿,略感奇异。
“司库大人。”
只听素盏一声喊叫,蝶城回过神来:“哦,是素盏呀。”
素盏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司库大人,在这里看什么?”
蝶城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去给蝶香送饭,路过这里罢了。”
“素盏从见到司库大人第一眼,就感觉您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您是不是也为德善公公的死感到惋惜。”
悲从中来,素盏眼中泛起点点泪花。
蝶城点点头:“是呀。”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和德善在宫中相识多年,德善公公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百般照顾,你也知道,在这皇宫之中要想找到一个知心知底的人有多难,没想到...”
素盏已然泣不成声,“她们真是太残忍了,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我们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事事小心谨慎,可还是躲不过这俗乱的纷争。”
蝶城安慰道:“我懂,进到宫里这些日子,我切身感受到了你们处境的艰难,人死不能复生,素盏,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更加坚强,让自己好好活着,德善公公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待她心情平静许,蝶城说:“素盏,我们去给蝶香送饭吧。”
素盏点点头,拭拭泪,便随蝶城而去。
——
这日,春风柔和,阳光轻暖,皇上心情大好,便带着众妃嫔来戏园子听戏。
只听百盛戏班的《宝剑记》开锣,陈升饰演林冲大步跨上戏台,步履生风,启齿铿锵,锁眉下清眸如水,眨眼间,漾起浅浅哀愁,“望家乡,去路遥,想母妻,将谁靠?俺这里吉凶未可知,他那里生死应难料。
呀,唬得......”
戏台上的陈升英姿飒爽,看台上的皇上饶有雅致,可蝶城却忧心忡忡,紧紧注视着陈升的一举一动。
“...怀揣着雪刃刀,怀揣着雪刃刀,行一步哭号啕...”
蓦地,陈升抽出雪刃刀,飞身跃下高台,挥起利刃,径直冲向皇上。
在场之人措手不及,娘娘们只顾嚎啕大叫,四处躲蹿。
皇上贴身侍卫挡在身前,谁知那陈升武功异常高强,迅疾将侍卫降服。
大病初愈,皇上毫无招架之力,几个踉跄瘫在椅塌上,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锋利的雪忍刀径直刺来,正中胸膛。
在场人惊慌不已,却见刃刀收回刀柄,皇上相安无事,曹云喜带着大批侍卫冲进来,将陈升紧紧束在地上。
皇后娘娘这才怯怯来到皇上身边:“皇上没事吧,可吓死臣妾了。”
皇上根本不想理她,喘着粗气,平平呼吸,惊慌的心这才镇静下来。
陈升却好似疯癫一样,拼命挣扎,但也无能为力,只得嚎啕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的计划完美无缺,不可能会这样的!”
“是司库大人提前识破了你的诡计!”
只听一句脆音传来,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向后看去,蝶城极力捂住暮雪的嘴,谁知她却心直嘴快。
“蝶城?”
皇上讶然。
蝶城只能尴尬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问暮雪:“你刚才说是蝶城提前识破他的诡计?”
暮雪点头道:“对,就是我们司库大人将他那把锋利的雪刃刀换成这种可以伸缩的假刀,街头杂耍卖艺的都是用这种刀骗人。”
皇上问:“蝶城,朕已经下旨严查进出皇宫的戏班,让他们把唱戏的道具都换成了假的,你是如何知道他藏着一把锋利的真刀?而且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要行刺朕的?”
蝶城解释道:“回皇上,我也是听暮雪说她无意间看到陈班主的衣柜里藏着一把锋利的雪刃刀,而且还听见陈班主自言自语什么不用再排练《长生殿》之类的话,才对其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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