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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皇上又降旨,要太子近日出宫先行代天子巡营。
你如何还只记着日讲经筵的事情?”
这几日吕本当真是过的有些烦心。
宣大三边总督翁万达上的奏疏,皇帝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照准,而是让兵部和户部商议。
可让二部商议那四十多万两银子的开支,以及数万徭役和军兵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议出个定论?
东南的事关系身家亲族。
宣大三边的事,牵连着他们这些人在朝中的官位。
如何能安心?
张治却是挑眉侧目看向吕本,有些不解:“太子如今贤名在外,代皇上先行出宫巡营,难道不是朝中要事?翁尚书上疏,也提了请调六千京军驻守宣府,便是因为京营如今不堪用,才未曾成行。
若京营军心可用,士卒皆为精锐,又何如劳师动众,辛劳皇上与太子巡视?”
“你!”
吕本顿时面上一急,最后却是微微涨红着脸,挥了挥袖,有些愤懑的扭头看向一旁:“不可理喻!”
张治如今当真是一心扑在朱载壡的学业和贤名上。
见吕本这般作态。
他也不过是心中付之一笑。
自己难道是不知吕本他们这些人,背地里的那些蝇营狗苟?
不过是不愿理会罢了。
瞧着吕本那副愤懑的样子。
张治依旧是面带笑容,语气幽幽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他摇着头,有些唏嘘的开口。
“我等如今是既有功名,也居高位,得受皇恩。
若是只思一处,枉顾国家社稷,倒是妄为人臣。”
没有什么遮掩。
算是很直白的告诫。
随后张治扭头看向坐在内阁头把交椅上的严嵩。
严嵩也有些无奈,只得皱眉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等臣子,自当要遵旨奉命。
太子如今随时都会出宫巡视各处,朝中难道便不管不顾?老夫觉得,不论是吏部还是兵部,亦或是户部,甚至是刑部、都察院,也都要动一动,有所表示。”
老严头现在确实很有些受伤。
朝中如今对皇帝和太子出宫巡营多有不满,顺带着对提出这个意见的自己,也指责不少。
昨日旨意下来,自己在家里,本想喝口茶歇一歇,却不想连儿子都跑过来明里暗里责怪了一番。
可若是不满足了皇帝巡视京营。
难道还能真让皇帝跑去九边巡视?
如今让吏部、兵部,甚至是户部、刑部、都察院都动一动,无非是想要平息朝中对自己的指责,各部衙门都出人往京营里走一趟,能遮掩的就遮掩,能拿出来摆在台面上的腌臜就亮出来晒一晒。
总是要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
内阁值房里,气氛稍稍有些沉重。
张治也没了什么劝说的念头,无非是等太子再长大一些,朝中再多一些忠良,到时候再做打算罢了。
话分两说。
内阁里头相对无语,而在宫外各处,却是热议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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