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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烫的水洒了一地,陶瓷杯子也不经摔,掉在地上立刻分崩离析。
奥斯顿愣了愣,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呵。”
鹿鸣泽完全不理会奥斯顿,低着头扯扯自己被热水烫湿的裤脚,唇角勾起冷笑。
他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现在又喝了酒,心口的怒气就借着酒劲发了出来。
他越过奥斯顿走到床边,将被子一把掀开,床中间蜷缩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
鹿鸣泽一点都没客气,弯下腰拽住床单狠狠一抖,床上的人“嘭”
地一声被掀到了地上。
奥斯顿没说完的话就吞了下去,安静地站在一边。
鹿鸣泽也不管他,顺手将床褥和被子团成个团以投球的姿势从窗户里扔出去。
“哗啦!”
窗玻璃被砸碎了。
但是他还不满意,又很嫌弃地去拉床,仿佛恨不得把整张床都从窗户里扔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奥斯顿就无动于衷地看着,一句话都没说,直到鹿鸣泽闹腾累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他才走到窗边,拉下窗户的铁盖关上,道:“消气了吗?”
鹿鸣泽唇角挂着笑,嘴上却跟装了刀似的,瞥他一眼,又看向躺在地上无助呻-吟的金发少年:“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奥斯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为什么又要赶我走?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
鹿鸣泽心说你做得好,你特么做的好事……还把姘头带自己家里来了。
别说他俩暧昧不清了那么多天,就是个室友,也不能突然带啪啪啪的朋友回来啊……真不礼貌。
原本以为威廉就是前任中难得的极品了,没想到还有更极品的……
……简直把他气得头都晕了。
鹿鸣泽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家是垃圾场啊,什么玩意儿都往我家带,随便带生人回来,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是个很不合格的室友。”
奥斯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把他赶走就好了,为什么要赶我走?”
“……”
鹿鸣泽压着下巴用一种从下到上的目光瞅着奥斯顿,他本来就有点三白眼——眼球有一小半盖在眼皮里面——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像个臭流氓,他现在从这个角度看人,那简直就是蓄势待发中的臭流氓。
鹿鸣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打个酒嗝:“这是我家,我爱、爱收留谁就收留谁,不爱收留谁就不收留谁……”
奥斯顿沉吟道:“是吗?我以为你不是个任性的人,朝令夕改这种事,不像你做得出来的。”
鹿鸣泽被噎了一下,这时地上那个少年好像冷极了,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小声呻-吟着“奥斯”
,鹿鸣泽一下就想起来奥斯顿说的那句话——亲近的人都叫我奥斯。
亲近的人?
睡一觉就变成亲近的人了吗?
鹿鸣泽心中有一点小小的疑惑,但是他脑子被酒精麻痹了,暂时想不到那么多,他用手撑着额头闭眼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奥斯顿就耐心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鹿鸣泽突然说:“我看你也没真想把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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