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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储司给蓅烟送来两箱新衣裳,有袍子、夹衫、大氅之类,蓅烟试了试,发现全部腰身都小了,便问:“你们是不是量错尺寸了?”
来送衣裳的是四个小太监外加一个掌事。
掌事对蓅烟的来历不大清楚,他只认一个理儿——这衣裳是万岁爷亲自下旨督办的。
掌事腆着脸,辫子油光发亮,堆笑道:“蓅烟姑娘,您可冤枉奴才们了,都是做了十几年绣工的老伙计,若有半点差池,可都要掉脑袋的!”
蓅烟站在铜镜前转来转去,又唤了木兮素兮来瞧,木兮笑道:“我的好姑娘,最近看您饭量多了半碗,夜里也总陪着用晚点心,该是胖了些许也说不定。”
掌事太监顺着台阶往下走,连连点头:“姑娘说得是。”
又笑:“倒也没什么紧要,奴才依旧抬回去,呆会就命人改改腰身,明日便可送来。
只是要劳烦蓅烟姑娘往广储司走一趟,重新量一量尺寸。”
蓅烟有些苦恼,却无可奈何,“行吧。”
天色渐晚,太和殿的宴席未散,康熙与众妃嫔同乐,观歌舞饮美酒。
一时有两个太监疾奔过来寻孙国安说话,康熙看见,便问:“何事?”
孙国安见众妃嫔皆望过来,遂小跑到皇帝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广储司给蓅烟姑娘送了两箱衣裳,上个月量的尺寸,现下穿竟有些小了,琢磨着抬回广储司改了尺寸再给送去。
掌事的顺道过来同奴才说一声。”
皇后竖起耳朵在旁侧听见,顿时面色阴郁。
康熙淡淡道:“知道了。”
他喝了酒,稍有疲倦,起了身,朝皇后道:“朕去偏殿喝碗醒酒茶。”
皇后起身要送,康熙却已大步去了。
到了后殿,灯火渐暗,两个小太监打灯照着脚下,康熙闲步走着,待要进屋,却见蓅烟背着身子站在宫廊下。
他一时兴起,扬手让随从停步,独自走到那绿影身后,伸手就从背后将人抱住。
他带着些许的酒气,笑道:“正想你,你就来了...”
怀里的身子如被冻住了般,一动未动。
旁侧有人惊呼:“皇...皇上...臣妾见过皇上。”
康熙睁眼望去,却是宜贵人。
被他抱住之人也立刻挣脱了怀抱,诚惶诚恐的跪下,“臣妾见过皇上。”
康熙一愣,他俯身眯眼仔细打量着与蓅烟穿同样花色袍子之人,“你是谁?”
乌雅氏被他问懵了,已经见过好几面,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
乌雅氏极是苦涩道:“回禀皇上,臣妾是德答应。”
康熙恍然大悟,酒醒了一半,旋即镇定神色,温和道:“起身吧,朕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
德答应微微颤抖的语气,使康熙心念一动。
直到宴席散,回到钟粹宫,乌雅氏仍是魂不守舍。
她在脑中无数次的回忆康熙抱住她的那一瞬间,以及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觉春潮涌动,春心荡漾。
宜贵人坐在炕边暗自生气,她从家中带进宫的丫头琼华在旁侧添油加醋,“小姐,您说那个乌雅氏,咱们是不是小瞧她了?说内急的是她,偏要去后殿的也是她,撞见皇上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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