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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朝还是心头一跳,情绪涩在心口。
傅斯言静静地看着他。
沈朝反问回去,语气故作轻松,调情似的:“什么时候?”
“我也觉得你很相似,”
他笑起来,视线梭巡在男人面庞上一圈又一圈。
“你的眼睛,让我觉得曾千百遍的见过。”
狭长的眼,冷淡的眼,中间与他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眼。
沈朝的确曾千百遍的见过。
傅斯言向他看过去,不再说话。
车到了,助理替他开门撑伞。
毕竟是三月,即便落了场雨,也只是冷风呼啸,这个天气,是断然不会下雪的。
长风衣被风吹得衣摆纷飞,沈朝回头去捞带子,看见车内的傅斯言端坐在轮椅上,微微低着头,但两人中间隔着道雨幕,看起来轮廓模糊,沈朝没有瞧清对方是不是在看自己的手——
沈朝那时不仅摸了,临走时还轻轻挠了对方一下。
但与那人不同的是,手移开时,傅斯言也轻轻回握了一下他,力度小的像是错觉。
—
每年的冬春交际时日,沈朝会挑一日好天气去拜祭初恋。
初恋那时死得不痛快,临走前遭了一些罪,沈朝一直很不安心。
见到宴雪然的那一年,沈朝拜祭完还去了酒吧喝了酒,他自己要了一方卡座,在蓝紫色的光芒中咕噜咕噜地灌着酒。
不知道喝了多久,酒精麻痹神经,沈朝渐渐软醉在卡座里,就像泡在酒里的烂水果,气味逐渐发酵、神思也逐渐发酵,一切都不再看见最开始的原状。
他又看见了初恋,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对方身姿挺拔,身形高高瘦瘦的,露出的半张侧脸仿若夜色中的潭水,沈朝看不清潭水的美丽,只能瞧见在幽幽暗暗昏暗灯光下的波光。
初恋手里提着柄黑伞,带着一身湿气走了进来。
他对吧台的调酒师说:“下雨了。”
没有下雨。
沈朝想去反驳,他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好天气。
初恋没有理他,或许那不是初恋,而是宴雪然。
男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表情,随着向内走进,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靠近吧台的那个卡座里的人,但视线只短暂顿了一秒,男生便继续往里走。
沈朝叫住他,说话磕磕绊绊的:“你、你好,我有些醉了。”
宴雪然回头看他,看到沈朝水红的一张脸,眼里还有着湿湿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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