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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床铺才刚刚铺完,学校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电。
沈朝怕热,房间里的剩余冷气坚持不了多久,沈朝靠在枕头上,推了推要赖上来的白瑜年:“热,你不要上来。”
白瑜年被拒绝也没有不高兴,反而自告奋勇地要去替哥哥买冰水回来。
寝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调和风扇都用不了,不知怎的,白瑜年这次却没有很快赶回,直到沈朝都困顿地打上盹,房门也没有一丝动静。
他在床上被暑气蒸出薄薄一层汗意,紧紧地贴在身上,沈朝嫌这样会弄脏白瑜年的床铺,又换到寝室里的小沙发上去靠着,脚搭在一边,在空气中晃着。
“宴雪然,”
沈朝百无聊赖地问出声,“你不热吗?”
被喊到名字的男生抬头看了一下浴室方向,提醒道:“学校应该没有停水,你可以冲澡。”
但并不回头来看他一眼。
“不是说这个。”
沈朝嘟囔一句,眨眨眼在失望的炎热中睡着了。
但睡到迷糊之际,好像有谁来到了他身旁。
沈朝还以为是白瑜年,下意识抱怨起来:“好热喔,你不要闹我了。”
有什么沁凉的东西摸在了他晕红的脸颊旁,像一条蛇一样,顺着脸颊缓缓迤拖到他的睫毛,甚至轻轻揉弄了他的眼皮。
他费力想睁眼,却实在抵不住困意,只能感受到半梦半醒之间有什么柔软的、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角和鼻尖,最后游走到了他颈边。
那一块皮肤格外敏感,被这样宛如蛇信子的事物一点点推移却又长时在那一块停留,沈朝觉得很难受。
但还有更难受的,将他困于梦魇之中——
蛇撬开了他的牙关,将毒牙刺了进去。
他舌头好痛。
后来电在不知不觉间忽然来了,直到白瑜年帮完老师忙从教学楼回来,将他从小沙发上推醒,沈朝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下午。
揉着惺忪的眼,看到地上散乱的行李,沈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但白瑜年并不责怪他,反倒气冲冲地对着宴雪然嚷:“我不是给你发信息说我去帮忙了吗,为什么电来了后你都不帮哥哥盖个小毯子?”
沈朝视线也顺着望过去,宴雪然很白,是那种没什么血色的白,在这样一个密闭又没有开灯的昏暗小房间里,他的脸便显得愈加惊心动魄,看得沈朝眼神直直转不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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