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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璋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起。
可不是,阮家究竟什么情景,她的确需要知晓。
嫔妃入宫,并不限制面见娘家亲朋,日常也有书信往来,但毕竟是走的官路,书信上什么多余的都不能写。
想要筹谋,必须要面见。
阮含璋趁机道:“我也是想着姑姑会担心大小姐,才特地说了一嘴,没成想陛下这般恩宠阮家。”
佩兰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这是自然。”
“老爷一贯忠君爱民,夙兴夜寐,出身玉京书香门第,而夫人廖氏又出身世袭罔替南安伯府,当年榜下捉婿,结果却是门当户对,成就了这一段佳话。”
“那时又忽然有大事……”
佩兰说着,忽然一顿,冷睨阮含璋:“我说的太多了,你可莫要说出去。”
阮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日日都能听闻,圣京和清州都有传颂,谁会不知?
不过佩兰之后要说的是什么?
阮含璋点点头,道:“姑姑,三日后就是二十六,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姑姑可能陪我去?”
佩兰面色一沉。
她的脚还没好,一走就疼一下,即便在棠梨阁也不能时辰盯在阮含璋身边,更别提陪她出宫了。
不过这两日,阮含璋自己去侍寝也没有闹妖,方才陛下又送来了丰厚的赏赐,这让佩兰心中稍安,又有些愤懑。
狐媚样子,也就男人会喜欢。
待以后大小姐入宫,定会比她受宠千百倍,将来问鼎后位,享尽荣华富贵。
思及此,佩兰姑姑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你聪慧机敏,这几日做的极好,我也很放心。”
她先是夸了一句,然后道:“去太后娘娘宫中请安,是你的福气,你老老实实听着跟着便好。”
“懂了吗?”
阮含璋低眉顺眼:“懂了。”
佩兰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浑身都疼,便叮嘱她抄写女戒,摆手自去歇着了。
等她走了,阮含璋才冷下脸来,阮家费尽心思,所图不过是后位。
这话不曾讲,但阮含璋早就心中有数。
阮家之中,真正心思阴沉的并不是那位看起来面冷的廖夫人,而是阮家的家主,阮忠良才是。
所图不大,又怎会冒大不韪的风险送她入宫?又怎么敢为了攀附南安伯,直接杀害早有身孕的妾室?
阮忠良之心狠手辣,阮含璋早就见过,也心知肚明。
她捏着银勺,慢条斯理吃蜜桃。
鲜甜的汁水涌入喉中,是熟悉的甜美滋味。
母亲临终愿望,是让她一生幸福顺遂,衣食无忧,如今,她也即将做到。
阮含璋眯了眯眼睛。
那她就好好看看,阮含璋究竟如何当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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