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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这句未曾见到于思远的话一说完,陈坚面上挣扎之色更重,情不自禁蹙了蹙眉,陈坚道:“思远前几日曾来城郊的庄子找过我一回,其实这事说来也无甚奇怪,只是那日他说话支支吾吾,面色很是凝重,似是有什么心事,可当我问他时他却一个字都不说。”
苏玉眸中疑惑缓缓流动:“思远向来心直口快,听陈叔如此形容起来,倒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是啊。”
陈坚唏嘘道,面露担忧之色。
陈坚在被贬到到庄子前是苏世清的亲信,跟随着他的时间最长,苏世清对他的信任,从当初自己出征时放心让陈坚去照顾苏逍的饮食起居便可见一斑。
苏逍相比于苏家其他几个小辈与陈坚的关系更为亲厚,而于思远是苏逍从小一起到大的玩伴,平日里自然也受了陈坚不少的照应,关系不是父子却与父子无异。
是以如此时刻若是他心情不顺主动来找陈坚说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否因为于老先生亦随大哥一起出征,思远心中放心不下老先生,所以才来陈叔你这边闲聊叙旧?”
苏玉手中握着茶碗在桌上无声转动着,猜测道。
陈坚摇了摇头:“我也算是了解思远这孩子,若真是如此,思远会直接将原因与我说出来。
而若是他有事连对我都不说,那只能说明一是他不想,二是他不能,总归不会如此吞吞吐吐。”
苏玉抿了抿唇,陷入沉吟。
萧致墨在旁开口道:“这件事陈先生可与其他人提起过?”
“事关思远,我对谁都未说过此事,只是如今遇见了二小姐才将此事托盘而出。
二小姐就住在苏家主宅,平日里按理说能常常见到思远,若是下次见到思远时他还是情绪这般不佳,便替我劝一劝他,他如果有什么苦处,说出来大家商量也比闷在心中强。”
苏玉转着茶碗的手一停,毫不犹豫点头道:“陈叔你请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多注意着些他。”
就在三人关于于思远的话题将将结束时,这原本人声鼎沸的小茶馆中大家的说话声音皆不约而同得静了下来,随后便传来一阵哄闹的喝彩声,有人鼓掌有人叫好,一瞬间竟将苏玉三人的说话声给遮盖了下来。
“这是怎的了?”
苏玉转向同坐一桌的二人,情不自禁揉了揉额角道,“怎么突然如此喧闹?”
陈坚早已习以为常:“应是说书的孙飞先生到了,每日这个时辰他都会来这小茶馆说上半个时辰的故事,因为他所讲的段子挺引人入胜,是以每日在这里等他的人也挺多。”
“原来孙飞先生。”
萧致墨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亮了亮,侧了侧身子面向茶馆正中央,面色也有些期待,“早就听闻他说的书不错,今日倒是有幸亲耳一听了。”
苏玉往日里虽然也常常出府,可是去的最多的地方其一是苏家校场,其二便是萧致墨的小酒坊,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巧舌如簧的说书人孙飞,听了两人的言语,虽不觉得有多期待,倒是怀着三分好奇。
此刻茶馆正中央缓步走来了一个身着普通布衣的中年男人,手中未拿书,却在立冬之际四处漏风的茶馆之中拿着一柄折扇放在手中轻掂着。
只见这人目不斜视的走到茶馆正中央的位置,向众位转身面向他的茶客行了个礼,口中的折扇“唰——”
的一声倏然展开,露出未提只言片语的空白扇面,口中问道:“各位客观可还记得昨日我们说到哪里了?”
在座立即有积极之人将昨日停住的地方脱口说出,末了还加了一句:“您倒是快些说,这萧致彦与苏逸将军现在究竟如何了?”
苏玉听到此处心头一凛,锐利目光扫向那个说书人,却被萧致墨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他说的仅是杜撰出来的故事,并非战报泄密,苏二小姐不必惊慌。”
陈坚亦解释道:“这孙飞平日里便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讲,既然是杜撰出来的故事,高~潮迭起自然吸引的听友要多一些,众人也皆知他所讲的不是事实,苏二小姐不要放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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