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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闻言也不由偷偷去瞥秦砚,秦砚的神色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云淡风轻地向着苏逍已然离去的背影行了一个别礼,温文有礼道:“多谢苏少将军解惑。”
这句话自然得不到苏逍的回应。
白青忍不住冲着苏逍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做了一个愤慨的表情。
“怎么了?”
秦砚好笑道,“让你拿着斧子劈了几天柴火,胆子就大到敢跟率领几万大军的少将动手了?”
白青气焰早已萎靡,嘴却硬道:“若是我今日带了那把斧子,一定冲上去砍他!
公子与他不同,是个斯文人,他竟然也下得去手打。”
秦砚晃了晃自己紧揪住白青衣领的手:“这般的动作也叫做斯文?”
白青点了点头,又飞快摇头道:“若是公子能将我的领子放开,便更斯文了。”
秦砚眸光微闪,嘴角缓缓勾起,清俊的面容在这般的笑容衬托下显得有些狡黠。
白青心头一凛,正要开口将自己的话收回来,就感觉秦砚放在自己后颈的手突然松开了,脖子后面瞬间凉飕飕的一片。
“哎呀!”
白青刚离了秦砚的扶持脚下便是一软,双腿在这一刻仿佛失了力,怎么都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向下跌去。
就在白青以为自己肯定要直接坐到地上时,秦砚又及时拎着他的胳膊将他扶稳,口中道:“这颈后的麻穴你被点了这么多次,却一点记性都不长。”
白青低低哀嚎了一声,口中认错道:“公子我错了,再也不敢说要打苏少将军的话了。”
身旁的秦砚却并没有出声回应他,白青保持着认错的姿势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秦砚,却发现秦砚正目不斜视地眺望着远方一处,清俊的面容上神色悠远寡淡,眸光却如被吹破的潭水一般隐隐颤动。
此时能让秦砚有如此表情的事情应该不多,白青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开口唤道:“公子?”
秦砚扶稳白青的胳膊,将他轻轻一推,白青便不由自主的倒在了马车里面。
“你进去缓着罢。”
秦砚道,“还有不多时便要启程了。”
白青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圆润的脸皱了一皱。
秦砚将白青的双腿也搬了进去,扶着他坐在了马车上,作势便要下马车。
“公子?”
秦砚明显的敷衍与不在状态显然把白青骇了一跳,忐忑不安问道,“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秦砚一手扶着马车的帷幔一手向前方随意一指。
“什么?”
白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萧致——”
白青的话音还没落下,马车内的光亮便蓦然黯淡了下来,将他后面的话全部阻隔在厚重的帷幔之内。
白青的话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努力抬起胳膊挠了挠头,委屈地将后面未说完的话说给自己听道:“难道是因为萧致彦将军来了?”
饶是白青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秦砚,此刻也猜错了秦砚突然离去的原因。
秦砚与萧致彦的关系再铁,今日一同行军出征,之后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朝夕相处,秦砚自然不会因为见到了萧致彦迫不及待成如此模样。
秦砚步履沉稳地穿过一列又一列正在接受点将的士兵,待走到苏家校场门口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后,这才毫无征兆地奔跑了起来,急促的脚步混合着胸口愈来愈悸动的心跳,每一下都浇不平自己的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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