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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殷在心里发狠,嘴上不得不继续敷衍:“那是我记错了?哦也无妨,反正快过年了,银子也已经送来了,哪儿不要用钱?留下也好。”
曜灵点了点头,起身进了里间,很快又带了几本帐簿出来:“二爷敢是怕银子叫我收了乱花没了?请二爷过目,多的不敢说,几十万两的结余还是有的,二爷有什么用处只管拿去,不必在这种事上找借口。”
边说话,脸色便有些冷了下来。
岑殷默默凝视她,半晌方道:“你不相信我?”
曜灵摇摇头:“不信。”
岑殷眼里闪过一丝屈意:“为什么不信?”
曜灵倔强地抬着头:“我不信爷会瞒我别的事,我只信,出了坏事,二爷要自己扛下来,却不说于我知道。
若我唐突一句,妾身已是二爷的人了,有什么是非妾身也要与二爷共同分担!
莫不二爷小看了妾身,是那起享得了福受不苦的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就算有难也不分!”
眼里的委屈隐了下去,岑殷站起来走到曜灵身后,深深地拥她入怀。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何 尝不是一样?这事本不必惊动到你,开开心心地做新娘,不是最好?”
岑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曜灵将脸贴在他胸口,心想这男人真是傻得可爱。
“你我心意相通,你若不快活,我如何开得起心来?有事说出来,前头多大的风浪咱们不是也搭手过来了?如今却又怎样?”
曜灵将头埋得紧紧的,“嫁给你,反显外了不成?”
岑殷听到那三个字,从心到身体都热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
他有意轻描淡写:“不过军费上有些开支,若从明面上走,少不得引得人生疑。”
军费?
曜灵猛然间抬起头来,眼里射出青色光芒:“军饷一向有定例,各地守军也是领的皇领,如今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岑殷闷住了,答不上来。
藩王不许囤兵,这是皇宫的旧例,不过宁王那里就有,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实在管不到。
如今岑殷也是一样,以前领着的部下,如今都转到各地方官名下,不过心里自然还是忠于他的。
因此便有不少人想着法儿离开兵营,转投此地。
藩王养兵乃朝廷大忌,不过如前所说,既然管不到,皇帝也就懒得理,只要不太过份,也就算了。
可是岑殷这回却不一样,他只怕自己与曜灵的婚事太顺,皇上另有阴谋,福运社迟迟没有消息已叫人生疑,宁王自然也靠不上,倒不如自己发力,来得可靠。
因此便也要囤兵,这就要用钱了,且不可明目张胆,钱便不能从外头支,只好另想办法。
曜灵冰雪聪明,其实已经猜到会是这么回事,眼下不过只等岑殷来确定罢了。
若说别的事,她相信岑殷不会有,他对自己,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她相信这一点。
岑殷艰难地将话说出了口:“皇上那里,只怕信他不过,若不自己打算,生恐有变。”
曜灵将头埋得更深了:“二爷早该告诉我!”
皇上的心性不正与其生母一样?自己也早该想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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