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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白娉婷,我是白娉婷!”
“白娉婷?”
番麓哼了一声,放开她,下了床。
醉菊恍如死里逃生,松了松气,往墙里贴得更紧。
番麓是探子出身,人又机敏,最懂察言观色、窥探敌情。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人,不是白娉婷。
不管她为何头上插着那夜明珠簪子,她都不是白娉婷。
丞相得知白娉婷已死,大喜之下立即升了他的官,让他成为且柔城的城守。
他冒着死罪,弄虚作假,谎报白娉婷的死讯,满以为奇货可居。
结果,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番麓满脑子转着不同的念头,眼角扫了扫正戒备地盯着他的醉菊。
这个女人不是白娉婷,那她就一点价值也没有。
再说,这件事如果被丞相知道了,那可是死路一条。
杀人灭口?
他的手,缓缓伸向放在桌上的轻弩。
触到那熟悉的牛筋捆绑的把手,他又停了下来。
杀了她又有何用?如果白娉婷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就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谎话一样会被拆穿。
番麓转头,凝视着床上对他充满敌意的女人。
乌黑的大眼睛,浓密的青丝,倔犟的唇。
那日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般救了她呢?
除了奇货可居外,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冒那么大的险,不惜玩命地把她从狼嘴里抢回来?
他盯着她,又看了半天,才道:“这个地方叫且柔,是云常的一个小城。”
他瞅着醉菊,嘴角又扬起那种只属于他的邪气的笑容,“我刚刚接任这里的城守,是这里最大的官。
你要是想跑,我会像逮兔子一样把你逮回来。”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然后,像剥兔子皮一样把你剥得光溜溜,挂在城墙上。”
阳凤在床上饮了药,略躺了躺。
她心病一去,浑身都觉得舒爽,心里牵挂着娉婷,招手唤了侍女过来。
侍女怯生生道:“夫人,上将军说了,白姑娘就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里,只等大夫把完脉开了药方,上将军就过来见夫人。
白姑娘有人照看着呢,夫人只管好好养病。”
阳凤在床上坐了起来,垂下脚去找鞋,“你别怕上将军,有我呢。
放心,我不逞强,只瞧一眼就回来躺着。
刚刚那么一照面,我还没看清楚娉婷的模样呢。
站着干什么?快来扶我一把。”
侍女生怕则尹生气,见了阳凤的模样,又怕惹了阳凤,两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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