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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受到新春的喜气感染,两人的气氛难得这么融洽。
卫夕清清嗓子,很大气的冲他伸出了手。
毫无征兆的邀约动作让牧容略微一愕,懵懵的杵在原地,一时半会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大人,愣什么呢?”
她扬眉戏谑道:“你短胳膊短腿的,让如此贴心的属下拉你上来吧。”
言罢,她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来。
有那么一瞬,牧容以为自己置身梦境。
她笑的无邪纯粹,卸下了对他所有的防备似得,化成一片绒绒羽毛,撩的他心水微漾。
他呆呆看了半晌,这才握住了她温热的手,暗绣飞鱼纹的皂靴轻盈一点,毫不费力的上了马车。
在青翠她们看不见的角度,他侧脸亲了亲卫夕的鬓角,微勾的唇角衔着恬然的笑意,“多谢。”
待他掀起篷帘儿进了后室,卫夕这才反过乏来,摸了摸鬓角,又拍了拍晕红的脸颊,忿忿地剜了一眼后室——
当众调戏良家妇女,指挥使大人,你的脸皮呢!
左丞相府和指挥使府调了个东西脚,说来也不算太远,马车徐徐的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府前早有小厮守候多时,卫夕随在牧容身后进了府,幽黑的眼眸登时被满院里的红灯笼映亮了。
牧氏夫妇早已在檀木圆桌前就坐了,刘夫人裹着一身雍容的麻香色长袄,鬓上插着圣上赏赐的金钗,不时透过敞开一丝缝儿的窗棂朝外望,神情有些急切。
而牧庆海则是官袍加身,正襟危坐,丝毫没有翘首以盼的意味。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偏厅,牧容眉眼含笑,率先施礼道:“见过父亲,见过二娘,宫里事务繁忙,儿子来迟了。”
卫夕随在他后头,双膝叩地行了个大礼,“属下卫夕,见过左丞相大人,见过夫人。”
未及老爷发话,刘夫人便笑吟吟的说道:“快起来,地上凉别冰着。”
卫夕乖巧的嗳了声,起身后,却发现牧庆海正颇为严肃的打量着她。
这还是是她第一次见到牧容的父亲,当朝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面相上看,他是个须发花白的亲和老头,但眼神却是个厉铄的,跟牧容一个架势。
虎父无犬子,断然是空穴来风。
一直被他老人家盯着,卫夕的脸都快笑僵了。
牧容斜眼睨到她的局促,遂又别有深意的看向牧庆海,清清嗓子道:“父亲……”
察觉到了儿子的警告目光,牧庆海不由叹了口气。
这姑娘的确是个可人儿,但却是个没有身家的。
刘夫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转达给他后,他原本是不太赞同的。
可联想到他这小儿是个倔脾气,再加上刘夫人掖泪哭诉他老古板,他也只得遂他们娘俩去了。
婚姻大事虽是依照父母之言,但两情相悦才不会落得一个貌合神离的下场,这点他最有体会。
思及此,他眉慈目善的冲卫夕招了招手:“卫姑娘,赶紧坐过来吧。
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吃。”
两人落座后,菜品很快就布好了。
小厮燃起了鞭炮,这辞旧迎新的一顿年夜饭算是正式开始了。
牧家人丁不多,加上卫夕这个蹭饭的,也不过是四口人。
刘夫人爱攀谈,牧老爷的态度也算温和,年夜饭吃的甚是欢快,卫夕也渐渐不再那么拘束了。
刘夫人给她说了许多牧容小时候的趣事,她光顾着自个儿乐呵,全然不管牧容窘迫的神色。
趁着父子二人小酌时,她忽然想到了正事,探身小声道:“老夫人,您可是忘了减腰肢赘肉的套路?”
刘夫人闻言,和煦笑道:“怎么会忘呢,我可是天天有按套路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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