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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派了个人救他。
“本官能安然无恙,也多亏了徐员外出手相助,这份情本官记下了,已经命人向圣上替徐家请赏。”
牧容端坐在太师椅上,大病初愈,神态还带着丝浅浅的慵懒。
圣上封赏该是何等殊荣?这远比挣银子强得没谱!
徐员外闻声抖了三抖,圆睁着眼睛,每根汗毛都在幸福的战栗着。
贵人,指挥使大人果真是他徐家的贵人!
他急促的呼吸着,面部因为兴奋涨的通红。
同样喜不自胜的徐夫人见老头子突然泛起来了呆傻,赶忙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窝子。
在徐员外木讷地斜眼看她时,她横眉冷对,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这个没见过世面愣装见过世面的废物,赶紧道谢啊!
多年的夫妻早已养成了默契,徐员外登时如梦方醒,倏尔回过头来,急急忙忙道:“小人何德何能,受此殊荣,简直是惶恐不已。”
他正要躬身叩首,牧容却含笑制止了,嗓音纯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否的意味,“不必摆这出客套事了,徐府力保圣上亲军,赏赐自然是理所应得的。”
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徐员外心里乐开了花,识趣的不再推辞,面上格外恭敬地道:“那……小人谢过指挥使大人!”
牧容扬唇一笑,视线在屋里寻睃一圈,落在样貌还算英俊的唐子身上,话锋一转道:“想必这位就是前去遂邺送信儿的唐景吧?”
唐子一愣,旋即拱手道:“小人唐景,见过大人。”
他穿着不凡,面上荣辱不惊,答礼的手法又是个老练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
牧容微微颔首,不由赞道:“真是一表人才,徐员外,这可是你的养子?”
徐家人丁不旺,几代单传,到徐广源这里只有一个女儿。
别看徐员外在外头乐善好施,这徐夫人委实是个母老虎,几十年霸者他,一房妾室都没敢娶进家门。
牧容的话简直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徐员外尴尬的叹了口气,“不是,这是小人的护院家丁。”
见牧容面上略有惊讶,他复又补充一句,“不过唐子年少丧父,自幼养在我徐府,小人待他也宛若父亲。”
这点唐子也认同,“是这样的,小人跟老爷虽不是父子,但亲如父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徐婉宁方向瞥了瞥。
恰巧徐婉宁也抬眸看他,视线在空中胶着一霎,即刻就弹开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牧容眼明心亮的捕捉到了两人这个细微的小动作,特别是那徐婉宁,尽管努力保持着端庄,但面颊还是染上了不太雅观的红晕。
像是对儿有情人,牧容心里猜思着,眉眼继而变得柔和,徐徐道:“有如此勇武精巧的家丁也算是徐家的福气,且要好好对待才是。”
堂上官发了话,徐员外自然谨听教诲,呈敬道:“是,小人铭记在心。”
牧容温然点头,“本官还要在徐府叨扰几日,希望不要太过麻烦你们才是。”
“哪里哪里,这是小人的荣幸。
请大人不要记挂在心,只顾好好养伤便是。”
徐员外见待的时间不短了,指挥使还有伤在身,索性拖家带口的告退了。
人走干净了之后,牧容呷了口茶,面上气定神闲,眼光却一直往院子里瞅。
已经快日上三竿了,还没见到卫夕的影子。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也不知过来请个安。
心焦气躁的感觉又在胸口蔓延,他将茶汤吹出一阵清浅的涟漪,状似无意地问道:“卫夕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君澄站在他一旁,面色有些没奈何,“大人昨夜说了,让她这些时日好生休息,不必过来伺候了。”
牧容拎着茶盖的手略略一顿,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不过那时在气头上,这会子遽然有些后悔了。
从醒过来到现在,两人还没有好生说过一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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