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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否出自真意,她倒是得说个清楚:“我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若是不嫁也就罢了,若是嫁了,两情相悦才能算我功德圆满,对方是个屠夫也无所谓。”
这大概就是她唯一的矫情了。
更何况,白鸟茕然孑立,力单势薄,若是嫁入深受帝王恩宠的牧家,往好里说也只能做个妾室,上头还要顶一世家正妻。
这般光景,不是明摆着给她自己找心塞吗?
谈话一下子进入了死胡同,两人就这样无言僵持着。
牧容淡淡的凝望她,面上情绪渐敛看不太真切,没有再做任何表态。
卫夕早料到了这种结局,他性情狠戾,断然不会受制于她。
心下也没多少失望,她揖手道:“天色已晚,大人早些歇息吧。
明日还请大人安排我回营居住,就不在大人府邸叨扰了。”
孟尧和谭岳他们也在那儿,血雨腥风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无忧无虑的跟一帮爷们耍去吧,总比在这里糟心强。
她踅身离开,阖门的时候,牧容喊住了她。
“你不愿嫁也罢,锦衣卫血雨腥风,入了本官的府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仇人暗杀了。”
他释然的吁出一口气,将乌纱帽摘下随手一扔,“不就是想要个轻松的差事吗?本官给你办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卫夕有些发懵,抠住门沿的手紧了紧,“……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答的笃定,看她的时候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就是不知道小女子之言,可是能信?”
她的厌恶不知不觉成了他难以逃出的怪圈。
大抵是心头不甘心,若是不喜欢他也无妨,男欢女爱之事,强扭的瓜不甜。
非要厌恶他……
那他还非得给她掰回来!
对方那抹笑宛若照进黑暗世界的第一缕阳光,卫夕恍如新生,登时像打了鸡血,“若是大人办得到,属下必定感恩戴德,每日给大人烧高香,祈求大人官途昌顺,一世平安!”
她顿了顿,又加一句:“多余的事……属下必定缄口不言!”
两人隔了几步远,沉默须臾后,相视一笑。
牧容缓步走上前,挡住她身前的大片烛光,一张笑脸半真半假,“不过,本官还有个要求。”
他稍稍俯□,拉进和她的距离,食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渐渐下行,带着无形的火,一直燃到她的唇边。
血浪急速翻涌起来,让人有些头晕目眩,这番暧昧的举动让卫夕眼眉生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习惯了二哥,却不习惯和他靠的太近。
他目含桃花,让给她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踅身想要逃开,却牧容一把环住了纤瘦的腰肢。
“本官没有妻妾,你又相当受用。”
他说的很和煦,话头里都蕴着软糯的缠绵,“长夜漫漫,不如就留在本官身边,各图所需如何?”
干燥的手指从她的唇边滑落,顺着脖颈落到月色珠边夹袄上,稍稍用力,解开了她的流云系带。
“大人!”
卫夕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抬手护住了衣裳,羞赧的红了脸,“你疯了?咱们无名无分,世风抓得又紧,万一传出去都得玩完!”
“怕什么?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哪个没有外姬?少的一个两个,多的三五成群。”
牧容温雅地亲亲她的额头,眼波在她变了色的脸上寻睃一圈,坦言道:“你寻平安,本官寻快意,互惠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直白的话让卫夕发懵,他哂笑看她,唇角的弧度竟生出一股媚态的引诱来。
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稀奇,千回百转间又回到了原点。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这次倒是他先提起潜-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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