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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喇叭被砸的嗷嗷直叫,白卓寒焦虑而彷徨的心此刻就像被人按在发动机上,反复煎熬。
他害怕去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厌弃她‘例假’时大量的失血,更厌弃她一副病怏怏的脸色就好像故意矫情给自己看。
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被自己伤掉孩子后,到底是怎么才能如是平静地面对自己?
有时候他会观察到唐笙的枕头上,一片片小儿遗尿般夸张的泪渍,就像梦魇在画地为牢。
她把自己圈在这场满是荆棘的婚姻里,到底为了什么呢?
“怎么回事!
前面还开不开了?”
白叶溪烦躁地摇下车窗,看着高架桥那端完全没有松口的迹象,“赵宜楠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万一真的对阿笙动手——”
“她好歹也是我妈,你讲话注意点。”
白卓寒盯了下手表,漫长的五分钟简直堪比抗战艰苦的岁月。
虽然他很清楚赵宜楠的为人。
一旦脑子拧了筋,完全可以做出很可怕的事。
这样说,只是强迫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怕他再想下去,会疯掉。
“我下去看看!”
后座上的冯佳期推门就要起身。
刚刚探出头,心下就是一沉——原来是前方的一辆货车侧翻了,满地的商品堆成山。
“不行,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
冯佳期急得差点咬破嘴唇,“白卓寒,你们家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不近人情的家法?我听芳姨说的毛骨悚然,阿笙她怎么受得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距离唐笙被带走,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
白卓寒无心去理冯佳期的话。
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少年从倒视镜里穿过车流——
白卓寒二话没说跳下车,跟擒贼一样按倒了对方。
然后一把摘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将那块百达翡丽限量版直接塞进一脸懵逼的男孩怀里。
“这车我买了!”
从高架桥到远郊别墅,整整三十公里的距离。
白卓寒以为自己可以在风里听到一些错觉,类似于唐笙在呼唤,在求助……
可是转念戚戚,他又觉得不可能。
唐笙从来不会求饶也不会乞怜。
哪怕受尽非人的委屈和折磨,也如一颗摇曳狂风中的素竹一样,柔弱却不屈地坚守着挺拔。
而他,真的每一次,都下得去镰刀么?
*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这是——”
一进白家大院,老管家何叔就被白卓寒从摩托车上跃下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我妈呢!”
“太太在…..在里院。”
何叔目光躲闪,嗓音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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