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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这个年轻人竟然置若罔闻,只是咬着牙,猛地拔出了腰间一柄厚背大刀,金铁铿锵声中,催动身下马就朝自己直直而来。
他仿佛离弦箭,转眼就到了自己跟前,他仓皇之下,急忙举起手中戟迎了上去。
相格之下,他一凛。
这个姓步年轻人臂力惊人,与他不相上下,无怪当初会令北夏世子受辱含恨而去。
几番格斗下来,吴拓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年轻人每一次出手,都带了毫不惜命凛冽和狂烈,但他却做不到这一点。
到了他这个地步,每一次出手都要先问值不值。
他想起了北夏来使命令。
不是打败对方,而是拖住对方。
他立刻做出了决定,后退。
他虚晃一招想掉头,却听见对方阵营里鼓点大作,然后,他队伍两侧杀出了密密麻麻伏兵,两军很就缠斗到了一起。
这不是他要。
“鸣金,撤退!”
他大叫,但是晚了。
对方逼迫得很紧,而且左右中三路慢慢地合压过来,他部属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他后一戟,重重削了对方马腿之上,一阵嘶鸣声中,步效远腾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他微微冷笑,一扯马缰,挥戟挑开了拦住自己一个士兵,从他身上踏马而过,夹紧马腹往回跑。
步效远发力急追,前面吴拓策马狂奔,不时有士兵被他马踩踏脚下或是撞飞出去,再前面士兵看见了,纷纷恐惧地让开了一条道。
步效远看着他渐行渐远背影,目眦欲裂,劈手从边上一个有些吓呆了吴拓士兵手上夺过了一把薄刃弯刀,飞了出去。
弯刀咻咻地打着旋,闪电般地追了上去。
弯刀削断了吴拓身下马匹一只后腿,后劲未歇,嵌了前腿之上。
吴拓从马上被甩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张开眼,那张仿佛不带一丝情感年轻脸庞已经出现了他头上,冷冷地看着他。
“谁指使你这么做?他们现哪里?”
吴拓被绑住带回受讯时候,步效远第一句就这样问。
他闭上了眼睛不答,耳边一阵刀锋过去冰凉之意,并不疼痛,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看到地上已经多了只耳朵,自己肩膀上正一滴滴地淌血。
这才感觉到了那种尖锐疼痛,不可置信地咆哮了起来。
“你不说,再割掉你另一只耳。
再不说,割掉你鼻子。
然后是身上一片一片肉。
唯独留下你眼睛和舌头。
眼睛让你看到你自己生不如死惨状,舌头给你机会说话。”
“我从前是屠夫。
屠牲手段,天下再没有人能比过我。
我不想让你死话,哪怕你胸膛被刀削去了层层肉,薄到能看见里面肝脏跳动,你也绝不会死去。”
吴拓看着这个手握滴血尖刀站自己面前年轻人,不寒而栗。
他眉正紧紧皱一起,俯视目光却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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