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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门口,快马加鞭,一身戎装的李恪才进城门,就被老早等着的房遗直拦到了。
“吴王。”
房遗直拱手行礼,浅笑着。
李恪翻身下马,笑道:“竟是你!
别来无恙啊。”
“听闻吴王回京,特来相见。”
房遗直迎上去,笑道。
李恪牵着马,和房遗直慢悠悠走在大道上,取笑道:“遗直啊,你面容清瘦,可更显文气了啊。”
房遗直摆了摆手,也玩笑道:“吴王上了战场,立下累累军功,可是变得更英武了啊。”
李恪低头看了眼身上还未脱下的厚重盔甲,又想到在辽东那么些时日风吹雨打下来的模样,自嘲道:“我这副容貌和这大唐盛世是多不相宜啊。”
“唉——”
房遗直不以为然道,“遗直宁为一百夫长,胜过一书生。”
李恪笑了笑,不接话。
他不过是担心自己这副容貌会为高阳不喜罢了,即使他心知高阳不会,却难免想一直留给高阳好的印象。
想到高阳,李恪心里就想长了草似的,恨不得立马去公主府见她,当下对房遗直道:“我才回京,如今就想着去见见高阳,如今的镇国公主。
我就不和你多说了,过几日得了闲,再请你去我府上一聚啊。”
房遗直一惊,当下道:“吴王才回京,不先去觐见陛下?”
李恪冲房遗直挥了挥手,道:“你不知道,我当日离京就放心不下高阳,如今回来了,自是该去看看她。”
他责备地看了眼房遗直,道:“我还没怪你呢,答应我时好好的,结果我在益州就接到消息说高阳出家了。”
房遗直苦笑了一声:“一言难尽。”
他摇了摇头,把诸多话咽回肚,还是劝道:“如今公主不住公主府了,近来又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不常在道观,吴王还是先去觐见陛下,等公主回去,再见公主为好。”
李恪的神色淡了淡,皱眉道:“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看了眼房遗直,目光闪动,道:“遗直没说真话啊,你该是知道高阳在哪儿的吧?”
房遗直苦笑了几声,摇了摇头,道:“吴王还是等公主回来,亲自询问吧。”
李恪欢喜的心情添上了担忧,皱着眉头上马,道:“既如此,我先去见父皇。
遗直,我先走一步了。”
骊山的废弃宫殿里,玳姬年轻时的画像还在那儿放着,宫殿上头却多了一个牌位。
高阳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本经书,默默为玳姬念着。
锦奴从外头走进来,悄然站到高阳身后,倾身道:“公主,吴王在外面。”
高阳手里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接着便平淡道:“请他回去吧,我明儿回道观再见他。”
她顿了顿,又道:“就说,就说我母亲去了,他会懂的。”
锦奴犹豫地看了眼高阳,转身又出去了。
大殿外,李恪的马正埋头吃着地上的野草,李恪手里捧着头盔,伸手扒拉着头上的发髻,又理着身上的盔甲,皱着眉头弄了半天也觉得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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