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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三个人的心跳声在此起彼伏地缠绕。
片刻之后,薛彦卿终是忍受不住,打破了这样的氛围,“你们,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怎么会没有呢,”
沈安浔低着头,细而长的眼睫伴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地颤动着,“你与陆霈泽,一个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一个早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九年,我与斯言彼此憎恨了九年,而你们这些人,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素白的手掐紧,指甲抵住掌心,刺刺的疼痛感让她不经意间咬住了内侧唇肉,“尤其是薛涵钰,薛荣锦与她,都在不同的程度上对我们造成了伤害,她非但没有悔意,反而一次又一次地挑拨着我与斯言的感情。”
“薛彦卿,你知道么,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故意营造出的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死。”
泪水快要溢出眼眶,沈安浔强忍着没有让它滑落。
鼻尖酸疼地厉害,她抬手,捂住了鼻子,硬生生地把痛苦不堪的情愫压了下去。
“安浔,你怀过孕?”
薛彦卿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与斯言结婚不久,”
沈安浔的目光中掺杂了些许的阴冷,“斯言在外出差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那头淫荡地叫着,她让斯言快一点,污言秽语,也只有她能够说的出口了。”
这件事,一瞬间加深了薛彦卿对沈安浔的罪孽感,他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面前的小不点道歉,季明月失去孩子的时候,他质问她,怀疑她,却没有想到,那样的痛苦,她也曾亲生体会过。
想到这里,他的嘴唇张动了几下,“如果不是我的纵容与包庇,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不是你的错。”
骤然闯入的声音,让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紧接着,孙怀柔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孙怀柔提高了音调,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彦卿,不是你的错。”
说完,孙怀柔自顾自地走到了霍斯言的面前,继续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彦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斯言,安浔,你们要怪就怪我吧,你们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音落,她弯下腰,上身与地面近乎平行。
薛彦卿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孙怀柔,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怀柔支支吾吾,重复了好几遍吞咽的动作,她重新开口道,“我知道斯言与安浔过来找你,我怕他们会归咎于你,所以我才特意赶了过来。”
脸色一沉,连同话语中的温度都在刹那间消失不见,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薛彦卿淡漠地应了一声,“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孙怀柔直起身,快速地走到了薛彦卿的身边,想要触碰他,却被他躲开了,动作就这样僵滞在了半空中,她干干地拽了拽嘴角,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他听,“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呢,我还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迄今为止,你还是我的丈夫,我丈夫不小心犯下的错误,我这个做妻子的,理所应当地要帮他承担一部分的责任的。”
不知道孙怀柔到底想要做什么,霍斯言与沈安浔,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只是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女人的一言一行。
“呵呵,”
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薛彦卿淡漠的目光极不情愿地从她的身上浮光掠影般地一扫而过,“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初,如果不是被我无意间撞见,你会承认你与薛荣锦之间的苟且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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