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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连忙弯下腰道:“主子哎,奴才哪里敢瞎说,是有了几分把握才敢开这个口啊,那个温昊禹每日清晨过去,上午回来,不就是刚刚好赶着表小姐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工夫吗?只看他那副獐头鼠目的德行,便知道他没安好心!”
崔博弦被说得疑虑了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深得他心,不能再触动他了,他在心里头估摸了一下,冷笑道:“他还真是敢想,癞□□想吃天鹅肉!”
仆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奴才估摸着,他应该不知道表小姐的身份,不然,就凭着他那篇《洛神赋》,嘿嘿……”
崔博弦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是啊,我竟忘了这一茬,别人或许有可能,他?呵呵!”
冷冷的笑声中带着志得意满,隐隐的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崔博弦明亮的眼睛转了转,带着难掩的狡黠道:“走,咱们去瞧瞧这位三都才子,到了咱们这儿一回,总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关照一番才是啊。”
仆从脸上也带着浓浓的不怀好意:“少爷说的很是。”
温昊禹默默地呆在竹林里一声不出,又穿了一身迷彩服,如此几日一来,往来的仆从居然没有人发现他。
他在心里头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心上人差不多要到了,心跳就止不住的加速,激动地简直要蹲不住了,满腔的荷尔蒙不知道去哪里发泄才好。
突然,一颗石子带着轻轻的风声,“咚”
的一声闷响,直直的打在了他身后的竹子枝干上。
竹子的枝叶上沉积的露水受到这一击,瞬间洋洋洒洒的向下落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温湿身昊禹瞬间变成温—落汤鸡—昊禹,他吃了一惊,随即转过头冷冷的怒视着那个石子的发出者——崔博弦。
崔博弦脸上带着贱贱的笑容,似乎才发现温昊禹一般,刻意的拉大了嗓门:“哎呦喂,快来看看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都才子温昊禹吗?偷偷摸摸的躲在哪里干什么呢?真是斯文扫地!”
这大概是崔博弦此生最爽的瞬间之一了。
有什么比在自己的夙敌面前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更叫人痛快呢?更何况现在还只是一个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崔博弦此时有多痛快,温昊禹此时就有多气闷,见到夙敌并且被他隐隐的压住一头这种事简直是不能忍!
温昊禹整了整衣袍,施施然从竹林中走了出来,好像不是一身狼狈的被主人家嗤笑了,而是从高高在上的席位上走下来一般,他矜傲的挑起了一边眉毛,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心中有山则处处是山,心中有水则处处为水,想来也只有心里龌龊的人才会处处看人龌龊,这才叫贻笑大方呢!
崔博弦冷冷一哂,刚刚要开口还击,便听见有说话声隐隐的传了过来,他占了地利的优势,正对着来人,所以第一时间看了个明白,是阿宁过来了!
温昊禹也不是聋子,听到后也是心中一震,要死了要死了,偏偏现在心上人过来了,自己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可如何是好?崔博弦这个王八蛋,遇见他就没好事,真是晦气!
崔博弦一直在暗暗观察温昊禹神色,看他如此情状本来的九分肯定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分,心里头对于接下来的戏码就更加的期待了。
他哈哈一笑,上前拉住了温昊禹的衣袖,也顾不上温昊禹一幅还湿漉漉的,就一把搂住他做出一幅哥俩好的样子来,贴近他的耳边道:“哎呦,做什么这般慌张,难不成是红鸾星动了不成?”
温昊禹搞不清此刻崔博弦凑上来是想做什么,却也知道他绝对是对自己不怀好意,当即就要冷冷的甩开他,一摆袖道:“与你何干!”
却不想崔博弦此刻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哪里是他随意一挥之下可以甩开的?
崔博弦眼看着阮琨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里的不怀好意也越发明显了,他再度轻轻凑到温昊禹耳边道:“不会就是前边这一位吧?”
温昊禹自认是敢作敢当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当即就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句:“与你何干!”
崔博弦此时的神情语气简直贱出了一个高度,他似乎毫不在意温昊禹冷冰冰的态度,语气轻飘飘的道:“同我关系可大了呢,前边这一位啊,可是我嫡亲的表妹呢,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温昊禹心头一震,看了看崔博弦得意的神情猛地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他抽了一口冷气,连一直的淡定脸都隐隐的崩开了,额头青筋随之一跳: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表妹吧……
可崔博弦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像一条毒蛇缠住了自己的猎物,在戏弄许久之后,终于对着奄奄一息的猎物吐出了最致命的那口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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