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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仪音惦记着吕淳之事,早早出了门。
到了延尉寺时,正好在门口见到下车的秦默,不由露齿一笑,点漆般的眸中有着灼灼亮色,“九郎,早啊。”
秦默回以浅淡一笑,同她一起进了府衙。
“吕淳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迈进房中,正见到在凭几后整理卷宗的荆彦,秦默出声道。
荆彦抬头看到二人,笑着打了招呼,然后道,“九郎,吕淳最近的生活颇为窘迫。”
秦默“嗯?”
了一声,示意荆彦继续往下说。
荆彦将卷宗放好,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吕淳最近迷上了赌博,似乎输了不少钱,把家中值钱之物都给当了出去,还欠了不少。
听说他妻子最近正在跟他闹和离,所以这几日吕淳的精神一直不大好。
但是,吕淳今天早上,突然把欠赌场的钱给还上了。”
公仪音出声道,“难道……吕淳是凶手的内应?如果凶手许他一大笔钱财,吕淳说不定会为此铤而走险。
还是说……”
她顿了顿,“也许他就是凶手?”
秦默沉吟片刻,“吕淳应该还没有胆大到杀人的地步,我猜应该是凶手买通了他。”
“可是,还有其他三人呢,吕淳是怎么在他们三人的眼皮子底下将凶手弄进牢中的?”
荆彦不解。
秦默沉吟片刻,走到几后坐下。
他伸手取过一张宣纸摊开来,又从笔架上拿了支狼毫蘸上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公仪音好奇地凑上前去,也在他身旁跟着坐下。
秦默一边分析,一边在纸上提笔写着。
“根据于海和吴坤的说法,吕勇和吕淳先进入牢中,然后,吕勇出来,片刻后又进去。
过了一会,吕淳也出来过一次,也很快进去了。
但是……”
他说到这里,提笔的手顿了顿,纸上很快氤出一片墨渍。
“根据吕勇的说法,他进了牢中便昏睡过去,直到吕淳将他叫醒,其间没有出去过,那么……”
他提笔在吕勇的名字上画了个圈,“于海和吴坤口中这个出去的吕勇,是谁?”
“难道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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