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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王娴之同郑蔚然……阿欢就无甚了解了。
其实这些念头她不过在脑中匆匆过了一遍,也就罢了。
她的心思还放在方才自己失态的事情上面。
她越想越觉得懊恼:每一次见到顾清远,总会或惊惶或失措,原来那样其实也无妨,可是好么,现在干脆看到他就痛哭流涕了!
方才那样的丑态也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还是在别人府里,真是丢死人了!
念头刚刚转到这里,就见自门口处走进来一位白衣女子。
她的身上不过是一袭简单的素衣白裳,缓步而来,清瘦的身形更显宽衫广袖,行动舒展,行动间若流风回雪,似有衣带当风。
如墨乌发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不着钗环脂粉,却轻而易举地攫住众人目光。
她看到面前几位小姑娘瞠目结舌的模样,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姑娘们好,我是宋滦。”
王娴之年龄最小,惊讶之后没忍住,不由自主地小声赞叹:“夫人真美啊。”
这个书房不大,她虽然声音小,可是周围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宋滦夫人自然也听到了,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声音又轻又柔:“世风惯以貌取人,这般不好。”
说罢之后,目光静静地注视着王娴之。
王娴之名中虽有“娴”
字,可是性格最为跳脱,家中又宠得紧,性子甚至比公子少爷们都要无法无天。
可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平静无波的目光,就让她羞愧地无地自容。
王娴之起身,朝宋滦夫人福了一福,垂头道:“学生浅薄,让夫人见笑了。”
宋滦亲自上前扶起她来,和煦地笑了笑:“无妨,我同你们今日第一次见面,你们只看到了我的样貌,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若今日我们就来聊一聊,加深一下对彼此的印象。”
她款款走到众人面前,莞尔道:“这样的课程,我们称为‘博议’,在这个课上,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尽管发问。”
她看到面前姑娘们跃跃欲试的小脸,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除了不能妄议时政,在博议课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苏徽同她哥哥一样性子活泼,在宋滦夫人话音刚落,立刻起身大声道:“夫人,京中传言您生性谨慎,素来严厉,为何会有这般不实的传言呢?”
宋滦夫人反问道:“你觉得我严厉吗?”
苏徽摇了摇头。
宋滦夫人道:“《战国策》有云,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也就是说,这个世上以讹传讹的事情很多,凡事我们不能一概而论,也不能偏听偏信。”
……
宋滦夫人只为姑娘们上一个时辰的课,一个时辰过后,宋滦夫人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姑娘们都在兴奋地讨论她。
无外乎是说什么“宋夫人果真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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