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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厅看到钟夫人,顾夫人倒是亲昵地笑着让人奉茶:“大嫂怎么想起来到寒舍一坐了?”
钟夫人是个爽利的性子,连茶也不喝就直奔主题——“我和侯爷听说,你最近火急火燎地在给清远寻媳妇?”
顾夫人脸色一僵:“大嫂……”
把手中的茶杯墩在旁边的桌子上,钟夫人目光严厉:“虽说你们两家并没有正式的婚约,可是清远从水中把人家姑娘*地捞起来,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
陆姑娘一出事,你就急急忙忙地动作,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我现在不是放下这事了么……”
顾夫人嘀咕了一句,反驳道,“大嫂,清远救她的时候,陆姑娘年纪尚小,当时两家也没把此事放在台面上讲,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清远年纪也不小了,我提前为他相看起来,能有什么闲话?”
钟夫人见她还是冥顽不化,不由得冷声呵斥道:“但是你动作未免太大了罢?听说所有京中适龄的姑娘,你都让人寻了画像过来?你这么做,卫国公府会怎么想?你就在陆姑娘出事后紧跟着开始相看媳妇,别人又该怎么看你们顾府?”
她顿了顿,又质问道,“这样的名声如果一旦落实,你还让汶迪和汶迎嫁不嫁人了?”
大嫂从未对自己冷声冷气过,这样的态度令顾夫人愈发羞恼:“大嫂说清楚,能落下什么样的名声?清远几次三番救人,难道落下的不是好名声么?!”
她这般强词夺理,钟夫人不由得叹气。
玉娘是钟家最小的姑娘,难免娇惯了一些,便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当时议亲的时候,家中正是看中顾府门风清正,人口简单,再加上顾瑀是一路科举考上来的,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便将女儿嫁了进来。
哪曾想嫁人十几年,小姑子还是同出嫁时那般,无甚长进。
难怪她听说,顾瑀离京这近一年的时间,府中基本大事都是大少爷顾清远定夺。
也难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要读书,还要操心庶务。
钟夫人今日本就是来传话的,虽然平邑侯的原话绝对不能原样说出来,可是意思到了之后,她就打算功成身退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能不能听进去,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她正准备请辞离开,却忽然看到自己的一个丫鬟火急火燎地奔了过来:“夫人!
夫人!”
顾夫人正在气头上,看丫鬟在自己待客的时候,就没规没矩地就闯了进来,愈发上火,一个茶盖就砸了过去:“进来居然不通报,看把你张狂的!
急什么?是有人在后头撵你么?!”
那个丫鬟没敢躲,被茶盖硬生生地砸了一下,不顾额头上的红印,匆匆回到:“夫人,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
顾夫人与钟夫人对视一眼,钟夫人明显看出来顾夫人的慌乱。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对顾夫人道:“玉娘,快吩咐人洒扫庭院,然后设香案,你去换身衣服,准备迎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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