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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爹,爹就说你是谁?”
“我说我是大妮儿?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爹说,那你娘是谁?”
“我说我娘是罗姝娘呀,爹你忘了吗?”
“后来,爹就不吭气了,又过了一会儿,爹还念诗来着,什么梧桐想带了,鸳鸯会双四,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在忙活着倒开酒坛上的泥的罗姝娘,手下不由地顿了一下。
复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上的活计,纠正道,“那是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大妮儿听罗姝娘大致讲了这两句的意思,不由得苦起了小脸。
好可怕啊,为什么一对夫妻死了一个,另一个就也得去死呀?
那他们的儿子女儿可怎么办呀?
不过当着爹和娘的面儿,大妮儿只得把这个小小的怀疑藏在了心里。
罗姝娘掀开了一点盖在姬誉身上的被子,姬誉身上穿的还是罗姝娘新给他做的中衣,虽然露在外头的肌肤不多,但光是那点红通通的就有些吓人了。
哼,什么梧桐,什么鸳鸯,还要相待老,会双死?
难道这位居然是跟自己的小**相约殉情,结果他却来了这儿不成?
回想远近这些年,好似没听过哪家的公子哥儿做过这等事啊?
当然了本朝这么大,不可能每个地方发生的事都能流传全国了……
罗姝娘解开某人衣服的动作也因为这些猜测而显得略粗鲁。
不过在触到某人那热烫的肌肤时,罗姝娘略怔了下,这才开始放温柔了些。
“大妮儿,把椅上那碗酒递给我。”
瞪着眼睛看娘亲的动作的大妮儿应了一声,勤快地捧了碗送上去。
罗姝娘接了酒碗,用帕子沾了,一点点地在那光祼而发红的皮肤上擦试着,这酒果然是好酒,才擦得几下,就满室酒气。
“大妮儿你出去吧,看熏着你。”
大妮儿皱着小鼻子,应声跑了出去,却不离开,趴在窗子外头朝里看。
酒气不断升腾着,带走了姬誉身上的热度,姬誉似乎好受了些,眉头不再蹙得那般紧,在罗姝娘擦完最后一点时,甚至还睁开了眼,无神地看了眼罗姝娘,哑着声音叫了句,“姝娘……”
然后又昏睡过去了。
嗯,知道是谁在辛苦看顾着你就好。
罗姝娘听了这句倒是心里平衡了好些,她可不想费了半天力,还让这家伙以为是他的什么梧桐鸳鸯在梦里看护他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小书房,姬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简陋而整洁的小书房,旧箱拼成的书桌上摆着一摞书,竹编的长笔筒内散放着六七个画轴。
屋里的气味并不算多好闻,药的苦味混合着残留的酒味,让那些生**洁对气味敏感的人会大皱眉头。
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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