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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间（第5页）

他想上厕所。

可现在这个身体，连门都打不开，更别说出去了。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四肢僵硬地在客厅里晃悠了几圈，最终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那扇关着的门，陷入沉默。

……要怎么办？

直接尿在地上？不可能！

憋着？更不可能！

路扬咬牙，在卫生间门口转了几圈，尾巴竖得笔直，最终还是去了孟新竹卧室门口，伸出爪子，在门上刮了两下。

屋内毫无动静。

他又刨了两下。

仍然没人理。

路扬皱眉，深吸一口气，最终憋着屈辱，低吼了一声：“汪！”

卧室里，孟新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听到了狗叫声。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的房间，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坐起来，轻声嘟囔：“……怎么了？”

她下床走到客厅，就看到比格犬站在卫生间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想上厕所？”

比格犬别过头，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很不情愿承认。

孟新竹瞬间懂了。

老居民楼里的厕所还是蹲式居多，她家也不例外。

本来想过几天换个马桶，这下倒是方便了小狗了。

孟新竹好笑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厕所。”

她刚走了两步，比格犬的身形猛地一僵，四肢绷直，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不走？”

孟新竹疑惑地回头看它。

比格犬抬起头，眼神复杂，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心理斗争。

孟新竹蹲下来，试图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乖，进去就好了，我不会看你。”

比格犬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头，瞪着她，低吼了一声：“汪！”

——出去！

！

孟新竹被吼得一愣，随即站起身，无奈地摊了摊手：“行行行，不看你。”

她退到门外，顺手把门带上。

卫生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一阵冲水声。

门外，孟新竹抱着手臂站着，嘴角微微扬起。

她家从没养过宠物，但这只狗，似乎比一般的狗还要聪明得多，居然还会冲水！

像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