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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拿他们没办法,大哥大嫂憨厚不理论,三弟三弟妇毕竟年轻,也未免能想不到,大家也就含混过去了。
二哥便又笑道:“还有一件趣事呢,我和*说话,又诈问出来那二房根本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郑家那两个老的还通不知道呢。”
“不是正经出身?”
二嫂也兴致勃勃,“那是窑子里的姐儿了?”
冷不防萝儿突然问:“什么是窑子里的姐儿?”
二嫂也知道自己失了言,赶紧去喝萝儿,“什么好话?不许再问了!”
杜老娘便向茵儿薇儿道:“已经很晚了,你们俩一个带萝儿去睡,一个把青松青竹喊回来睡觉,别整日在外面玩个没够。”
孩子们走了,杜老爹才道:“其实亲家虽然知道姑爷在外面纳了妾,但是他们也没想到姑爷竟然敢将那么多绸偷卖了。
我瞧着他们倒真后悔不该纵着儿子在外面了纳妾了。
等知道那二房是个窑姐儿,还不气死了。”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要我说气死了倒好!”
杜老娘气道:“云娘和姑爷成亲才几年?姑爷就非急着纳妾生子,还不是郑家两个老的撺掇的?就算云娘不能生,也可以与我们好商量,典个妾生孩子,养在云娘身边,我们又不会不许。
瞧着吧,将来的麻烦还多着呢!”
二哥兴灾乐祸地道:“不用将来,我们走了,他们就要吵起来,*也真糊涂,竟把一千匹绸都给了窑姐儿!”
二嫂却说:“那对老不死的最吝啬小气,哪里是后悔没管好儿子,其实是后悔那一千匹绸平白地成了窑姐儿的嫁妆了!
将来窑姐儿要是跑了,那银子也别想拿回来了!”
云娘在郑家过了几年,也知道二嫂说得不错,郑公郑婆最是爱财,而且他们的爱财随着家里日渐富裕不减反增,平白地没了上千匹绸,他们一定会心疼不已,就是*也难免会挨骂挨打,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杜老娘叹道:“如果亲家平日肯听云娘的话,不让姑爷整日在府城里流连,想来姑爷也不至于被迷惑糊涂到这个地步。”
“你们没看到那场景,”
二哥说了一半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那两个老杀才明知儿子在府城里纳了妾,却故意瞒着云娘,结果倒将他们自己瞒了过去,丢了整整一千匹的绸。
看看他们互相瞅着傻了眼,我差一点笑死了。”
二嫂也上前凑趣,“我说那小妖精怎么会插戴着镶了珍珠的钗子,那珍珠我比了一下,足有我小手指肚大小,闪着莹莹的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我越细看越喜欢。
你们说,哪一家送女儿给人做妾会陪东西,还不是用郑家的绸买的!”
说着笑不可支。
二哥突然大声咳嗽起来,二嫂马上明白过来,便赶紧又解释了一句,“其实我是在打那个小妖精时候看到的,也没那么仔细。”
云娘从二嫂说起金钗时就懂了,原来他们所谓去借银子,其实就是要把这钗拿去卖了,而这时大家也都有几分明白了,全都拿眼睛看着二嫂。
二嫂在众人的目光下老脸不由得红了一红,脸上那两道伤痕更加分明,却道:“你们没看到那小妖精打扮得跟大家子小姐一样,穿着绫罗绸缎,头发梳得高高的,又簪了好几朵细纱花,仿佛真花一般。
可真动起手来,却是泼妇一般了,真不愧是窑子里出来的!
可是为了云娘,我可不顾自己的脸打了她一顿,也把她脸上抓出几道。”
又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们看将我脸上抓得这个样子,将来一定会留下伤疤了!”
然后转向云娘,“我和那小妖精打架可都是为了你啊!
将来你织锦赚了钱可别忘记二嫂一向最帮你的!”
云娘看着二嫂脸上的抓痕,并没有多紧张,要知道二嫂向来泼辣,遇事又要占便宜,所以打架的事时有发生,爹娘多少次训斥也没用,所以脸上挂了幌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且先前也不是没留过伤疤,但她从不在意这些,只计较利益得失。
现在所谓的为了自己,或者留了伤疤,其实就是让自己记得她的好处。
想到这里,云娘仿佛亲眼看到二嫂回家后进了屋子,先不去照镜子,而是鬼鬼祟祟将那只珍珠钗子从怀里拿出来上上下下地细看了一回又一回,最后又左藏右藏地收到了隐秘之处的可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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