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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柠进到洗手间里洗了一把凉水,脸上*的寒这才清醒了一点,抽掉毛巾擦脸。
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孔十分憔悴,眼睛下面还有着淡淡淤青。
她眯了下眼睛,眼底长了两道细纹,十分清晰。
抿了抿唇深呼吸,白柠把头发拢了一把挽到后面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白柠扬起了下巴。
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很轻:“白柠,你真弱!”
话罢,白柠忽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是的,她真弱。
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身出了卧室,书房是在二楼,白柠房间的隔壁。
推开门就见白子墨已经站在窗户前遥望着远处,手指捏紧垂在身侧。
白柠的记忆里白子墨一直是那个长不高的臭屁小孩,可现在他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青年,好像只是转眼时间。
“子墨。”
白柠顿了下才迈进了门,白子墨听到声音就回头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对上,白柠开口:“昨天你去公司了,怎么样?”
白子墨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才止住脚步,单手插兜斜靠在办公桌上,斜眼看向白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兜圈子。”
白柠反手关上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现在什么感受?”
“大哥不是那种人。”
白子墨突然转头看过来,是气极的模样,黑眸凶狠的瞪着白柠:“你别想挑拨离间!
我根本不吃你这套,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啊。”
白柠笑了笑,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语气很淡却字句清楚:“比如能保住你和妈不会被外人嘲笑。”
白子墨猛的站直身体,怒气冲冲的几乎要扑到白柠面前,他的拳头捏的很紧:“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白柠,你和大哥之间怎么回事我不管,可是你别拿我当枪使!”
白柠抬头直视白子墨的眼睛:“妈妈当年签过一份合同,是经过法律公证,如果爸爸意外或者两人离婚,妈妈都是净身出户。
白子瑜现在打遗产官司的话,你认为你占多大优势?白子瑜在公司多年早有根基,那些亲戚是认你还是会认白家长子?公司的员工是把你当老板还是把白子瑜当老板?好吧,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和你大哥都伟大,别忘记了,大哥和你不一个妈,而我们共同的爸爸去世了!”
白子墨目光通红突然发了怒,抬手猛的把书桌上能够碰触到的东西全部划拉到地上。
“你胡扯!”
巨大的声响,白柠看到一支钢笔滚到了自己的脚边,她垂下眼睑。
“我以前也以为不会这么快翻脸。”
白柠头有些疼,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爸爸有一份遗嘱,至于遗嘱内容,我想你去问白子瑜更合适。
白子墨,你现在有能力养活母亲我知道。
可是以后谁又能说清楚呢,白子瑜比你多吃十几年的饭,他更有能力让你连继承下来的那点东西都保不住。”
白柠眸光移动,忽然想到个可能,白子瑜会不会篡改遗嘱?不然今天为什么会让人气势冲冲来闹事?是他的烟雾弹还是有别的想法?
白子墨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盯着白柠。
父亲活着的时候母慈子孝,父亲走了,兄弟反目只为了那点财产,他的喉结滚动,只觉得一腔热血都咽了下去,拳头捏的很紧。
“你以为怎么样以为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今天也不是找你谈这些。”
白柠闭了闭眼压下恶心感觉,不管白子墨的怒火,开了口:“你怎么个打算?白子瑜有没有和你说要给你安排什么职位?”
白柠这话锋转的太快,白子墨还沉浸在刚刚的怒火中没有回神,瞪圆了眼睛。
“瞪什么?”
白柠歪了下头,清澈眸子落到白子墨身上:“昨天我见到姑姑了,就是来咱们家闹的那个,她和白子瑜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关你什么事?”
白子墨只觉得一口浊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脑袋都快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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