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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尽力了……我还有军务在身,请!”
俞大猷重重把圣旨摁到桌上,大手一挥,朝陆绎比划了下帐门的方向。
“言渊告辞。”
眼见他盛怒之下,什么都听不进去,陆绎暗叹口气,只能告辞出来。
“大公子,撤职是他的事,咱们管他这破事儿作什么,何必受他的气……”
岑福替陆绎不平。
“住口!
你何时变成这般模样,竟说出这等话来!”
陆绎重重道。
岑福怔住,不敢再言。
他与陆绎虽是主仆,但他自幼就在陆府,可以说和陆绎一起长大,习武嬉戏都在一块儿,感情甚是亲厚。
陆绎也甚少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像今日这般重重地斥责,却是前所未有过。
陆绎斥责道:“什么叫做这破事儿……这些日子,你随我在军中,应该看到为攻下岑港,官兵死伤无数。
还是你当锦衣卫当久了,心里只剩下朝堂倾轧,官官相斗,已忘记什么叫做国事为重!”
砰得一声,岑福跪下:“大公子,我知错了!”
“你比岑寿年长,我一向都认为你比他沉稳知事,可我没想到,你的眼里,什么时候只剩下我这个大公子,只剩下陆家,而全然看不见其他。”
岑福深愧,只是垂着头。
眼看他如此模样,陆绎长叹口气,伸手将他拉起来:“起来吧,替我把王副使请来,俞将军听不进我的话,只能盼王副使能劝得动他。”
“卑职这就去。”
岑福连忙去请王崇古,不多时便将王崇古请至屋内。
非常时期,两人皆免去见面客套的虚礼,陆绎开口便道:“我本有事想与俞将军商量,无奈他误会圣上撤职的旨意与我有关,根本不愿听我所言。”
圣上旨意一下,连王崇古也未幸免于难,他苦笑道:“这些日子连日作战,将军已是数日未睡,精神头儿也不好,偏巧刚一回营,就接到撤职的旨意,难免想偏了,错怪陆佥事。
我替将军向您陪个不是,请您千万体谅才是。”
“哪里话,我是想请王副使替我解释解释,毕竟战事迫在眉睫,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
陆绎道,“待俞将军气消时,关于如何攻下岑港,我想与他谈一谈。”
王崇古闻言一喜:“莫非,您想出了攻下岑港的法子?”
“究竟能否攻下岑港,我尚不能断言,但就眼下的状况看来,勉强算是个法子吧,只是需要将军首肯。”
“好好好,将军那边包在我身上。”
王崇古急不可待,边笑边朝外走,“您放心,这法子若有用,让将军向您斟茶认错都行。”
话音未落,他人已在十步开外。
掩上门,岑福诧异地看向陆绎:“大公子,您真想出攻下岑港的法子了?”
陆绎点点头。
“什么法子?”
岑福好奇道。
陆绎看了他一眼,简洁道:“法子就是——不要再攻打岑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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