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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杨长史也只能是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愁眉苦脸到了三更夜半都不能入睡。
只是暗骂小袁三公大材小用,周瑜小儿阴险狠毒,陈纪小儿鼠肚鸡肠。
“杀啊————!”
三更梆子敲响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开始杨长史还以为是相县徐州军出城劫营,可仔细一听又发现情况大大不对——喊杀声竟然是从与相县城池相反的东面传来的。
震惊之下,根本就没脱衣服鞋子的杨长史赶紧跳下床,冲到帐外一看时,却见东面火光冲天,一支军队打着火把杀进了自军大营,见人就杀,见帐就烧,黑夜中不知来敌是谁也不知来敌多少,更不没想到敌人会从东面杀来,袁术军上下一片大乱,四下奔走,自相践踏,隐约还能听到陈纪已死的喊声。
“敌人援军劫营?吾也太倒霉了吧?”
刚一抵达相县战场就碰上被敌人劫营,倒霉的杨长史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不过还好,因为一直没有睡觉,所以杨长史反应最快,抢在其他人之前冲到马棚,抢得了一匹战马骑上,然后打马就逃往北面——朋友们没有看错,杨长史或许人品那个了一点,但是头脑绝对不笨,知道敌人援军从东面来,相县守军有可能出城夹击,自家的大股败兵也肯定会往南面逃,杨长史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往东往西是找死,往南跑有可能被自家败兵活活踩死,更有可能被自家队伍里多如牛毛的仇人乘机干掉,所以只有北面最安全!
混乱中,杨长史看到一支支的徐州军队在大营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也看到了陈纪和陈禁兄弟慌慌张张的领兵迎敌,用袖子捂着脸绕过了陈纪兄弟的队伍后,杨长史又看到了陈纪撞上了一股敌人,被率领那股敌人的大胖子敌将许褚三刀砍死——杨长史虽然没有参加睢水之战,但那天许褚是率军一直冲到了高皇山大营门前的,所以躲在山上瑟瑟发抖的杨长史倒也记住了许褚的模样。
见此情景,杨长史也终于恍然大悟了,心说陶应小儿原来真没去东海,不过我和周瑜小儿都没有猜对,陶应小儿是既没有去东海,也没有在竹邑设伏,而是来了这偏师战场。
但此刻也容不得杨长史多想,见陈纪已经被许褚斩首,杨长史更料定今夜袁术军必然又是一场大败和惨败,为了活命,杨长史也更加的亡命北逃,越过了陈纪军今天才刚刚建好的简陋寨栅,消失在唯一没有火光和喊杀声的北面夜色深处。
杨长史也是在走背字,本来徐州军队确实只是东西夹击,南北都没有安排军队进攻,但偏巧有一支徐州军队很少参与近战消耗,又不想去南面阻拦大股的敌人败军,便来到了北面埋伏,捕杀往这边逃跑的零散袁术军败兵——这支军队当然就是陶副主任的命根子君子军的轻骑队伍了。
而杨长史骑着宝贵战马往北面跑,自然也就是想不引起君子军伏兵的注意也不行了。
所以杨长史出营逃了还不到三里路,马上就被一队君子军轻骑拦住。
“站住!
投降不杀!
不准跑!
否则放箭了!”
看到不知多少的骑兵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惊魂不定的杨长史本来是打算掉头往其他方向跑,但是听到‘放箭’两个字,都已经掉过马头的杨长史又马上勒住战马,滚鞍下马双膝跪地,拼命磕着头哭喊道:“军爷。
别放箭,求你们别放箭,我投降。
我投降!”
“真投降了?”
与杨长史隔着一百多步根本没把握射中目标的君子军将士面面相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贪生怕死的敌人,再策马冲上来时。
又见杨长史穿儒衫戴方巾做文官打扮,倒也个个欢喜万分,赶紧把杨长史捆了押好,杨长史也不反抗,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军爷,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千万不要杀我啊,我投降,我真的投降。
我不跑也不逃,我投降啊——!”
这时,又有一队骑兵打着火把过来,在场的君子军将士纷纷行礼时,一个同样穿儒衫戴方巾的秀气年轻男子翻身下马。
走到杨长史面前,杨长史猜到他必然是徐州官员,二话不说就向秀气年轻人双膝跪下,拼命的磕头求饶,“大人,大人。
我投降,我投降,求你千万不要杀我,我叫杨宏字仲明,今年三十八岁,有一妻两妾三个儿子,在袁术老匹夫麾下担任长史一职,这一次袁术老匹夫北侵徐州,在下是坚决反对的,都是那周瑜小儿在袁术匹夫面前挑唆,袁术匹夫才没有听在下的谏言!
在下对陶使君,是充满敬畏的啊!”
“你认识周瑜?”
那秀气年轻人很惊讶的问道。
“认识,认识。”
杨长史点头如鸡啄米。
“那你与他关系如何?”
秀气年轻人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个……。”
杨长史不敢随便回答,反过来试探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与周公瑾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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