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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祖玛归寺承天命 血鸦引兵赴比奇（第6页）

我是祖玛...草原的战士...烈九的兄弟..."

"

不，你是阿星达第七十七代教主...蛇神的化身..."

两种身份在意识中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看见自己站在分岔路口：一边是通往比奇的烽火狼烟，烈九浑身浴血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另一边是幽深的神庙甬道，无数信徒跪拜在两侧，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蛇类的竖瞳。

"

烈九..."

他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左手的狼牙吊坠突然发烫。

这枚用雪狼獠牙制成的信物，是那年冬猎时烈九亲手为他戴上的。

当时那个爽朗的笑声仿佛穿透时空："

戴着它，草原的狼群就不会咬你屁股！

"

记忆的碎片突然刺破混沌。

他仿佛看见云裳的火凤在盟重城头舞动，看见巴相宇铜锤砸碎霸刀山庄的旗帜，看见血鸦的魔剑斩落沉舟的发冠...这些画面像淬火的刀锋，将缠绕意识的蛇影寸寸斩断。

"

我不能..."

祖玛的指尖突然抽搐，羊头金冠在他发间颤动。

大长老警觉地抬头，却见新教主的瞳孔正以惊人速度在人类圆瞳与蛇类竖瞳间切换。

更可怕的变化发生在体内。

那条透明小蛇突然遭遇了某种抵抗——祖玛心脏深处亮起一点银芒，那是狼牙吊坠蕴含的兄弟间的情谊。

这情谊如星火燎原，顺着血管奔涌而上，与蛇神之力在眉心激烈交锋。

"

啊！

！

！

"

祖玛突然仰天长啸。

九条火蛇法相在他身后狂乱舞动，其中三条竟脱离控制，将神庙穹顶的星图烧出焦痕。

长老们惊恐地看到，教主的左半边脸仍是人类模样，右半边却已浮现出蛇鳞纹路。

在意识的最深处，祖玛正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他想起离开盟重那夜，巴相宇在篝火旁说的话："

祖玛哥，我感觉，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被身份束缚。

"

当时血鸦的魔剑突然发出共鸣，剑身上那些血色符文亮如残阳。

"

我是...祖玛！

"

这个认知如惊雷炸响。

狼牙吊坠的银芒暴涨，瞬间贯通四肢百骸。

侵入脑中的小蛇发出无声尖啸，在剑气绞杀下化作青烟消散。